修行者的音书萝莉 色情
(一九七九年五月~七月)
萝莉 色情
恒实、恒朝法师著
恒实
一九七九年五月 士丁辰海湾
人妖sm
师傅上东谈主慈鉴:
‘一切万物语言处,于中毕竟无所得,
了闻明相皆分歧,明解诸法悉无我。’
-华严十回向品-
在一段僻静的公路上拜。右边是泰武批亚士公园,左边是太平洋。早晨的空气,清新、寂静。但是在我脑海里,情形恰好各异,有一团化解不了的争执戏论,不息地搅拌著,我时刻盘算,如何去截断分歧心,达到无我的意境?
但是,我莫得确实了解和招揽教诲,完全忽略了确实的教义。我的所作所为,一举一动都离不开小算盘,都是为我方计度盘算──这样作念对吗?不对!为什么?挖空腹思,不是断除休想的辨法;每当我以为找到我方,或者明白了一些风趣,我便走错了。以言语去阔别言语,是转不完的万花筒,是烦躁的陷井,是无但愿的末路。
我作念错了什么?执著言语,以为有所得。因为有所求,是以有烦躁。但经典上说得干干净净:‘于中毕竟无所得。’
我默念这首偈颂。不久,萦绕在脑海里的妄念终于止息了。我忽地感到心目豁然豁达,神智澄明。‘到无求处便无忧。’
世上的形形色色,变幻无穷,像演戏一样,莫得涓滴真实。哈!而我却如斯病笃,执著小利益得意忘形。烦躁即菩提,如果你能以心转物,不为意境所转,才算是走向涅槃之路。
菩萨了知诸法如戏剧,是以他不心焦,不会执取配景、颜面、台词、变装。他闲适自如,湛然无碍。他要与旁东谈主共享这个舍妄归真的巧妙诀要:东谈主空、心空、法空、空空-—即是秘中之秘。六合万有,包括咱们的身心,皆绝顶驻久存,非论你执取世间那一部份,终会作茧自缚,自遗忧戚。
佛法的真理无非指明一切人命,都是无明和欲念的结晶体,既无实性,亦无自性,因为它是建设‘我’和‘我所’的妄念上。每当我企图用思想、语言,或步履来戒指局面,结果都会竹篮吊水;每当我放下一切,专心一意地修谈,一切也变得挥洒自若般的班师。
‘菩萨回向一切功德,以法界无量对等出离以回向。’
─华严经十回向品─
这个巧妙诀要是如斯:菩萨了知诸法对等、苦空无我,因此能远隔一切苦厄。
莫得自我,谁在忧虑?莫得自我,谁在苦楚?莫得自我,谁在争第一位?
‘知诸世间悉对等,莫非心语一切业,
众生变幻无有实,整个果报自兹起,
一切世间之整个,种种果报各不同,
莫不皆由业力成,若灭于业彼皆尽。’
—华严经十回向品—
一般东谈主听到这个风趣,可能会反驳谈:‘这样合科逻辑吗?你看堆积在我书桌上的账目,看我这憔悴的面容,每天我要为衣食而走街串巷,心力交瘁,而这本经文上说一切皆如戏剧……我岂肯够信服呢?’
明白风趣后,为什么不舍妄归真?为什么不重插足佛法常乐我净的意境?自无量修行,全看你个东谈主的发挥。种如是因,便得如是果。
‘比方净明镜,随其所对证,
现象各不同,业性亦如是。
亦如由种子,各互不相知,
天然能出身,业性亦如是。’
—华严经菩萨问明品—
无量劫以来,咱们便在三界六谈的舞台上盘桓,戏剧一幕一幕的相继而来,无有停息,咱们的心被忧患懦弱掩蔽,不行出离。
诸佛菩萨不厌其烦地安危咱们:‘Everything's O.K.,一切皆如意,一切都无问题。’咱们仅仅自造烦躁,把心里的休想平息了,就莫得任何费劲。
然则,有相与无相,如故语言翰墨上的不雅念。佛法的玄妙,是要行解相应。如果咱们一心办谈,天然会证到华严经里所说跻峰造极的意境——无所不在,无所不包,充满虚空法界。这个诀要,三世对等。谁好像躬行实践,谁就能确立如斯功德。
‘不为自身求利益,欲令一切悉安乐,未尝暂起戏论心,但不雅诸法空无我。’
─华严十回向品─
今天,我说得很容易,但是作念起来很辛劳,因为我的业障重荷,稍有失慎便心猿意马,出门攀登。昨天就是如斯,结果招惹一埸魔障。我将会连续犯流毒,直至宿世所结的孽债,全部偿还。但在这经由中,我不会蹲在一个边缘,太息我方的业障重荷。就在此刻,我要种下善种子。我对释教的信心,每天增多。修谈给我带来不少光明和真理,使其他一切工作,显得暗谈无光。咱们各东谈主心里已赋存一切光明藏性,但咱们要用坚固心、恒常心,去拂拭积贮已久的尘垢,才能认自性光辉毕现。
这个星期,海风很大,咱们一齐拜下去,四周尘土上涨,弄得咱们灰头土面;咱们唯有聚合精神,力贯丹田,每次站起来才不致被强风吹得往后倒退。
今天,有一个男东谈主把货车停在路边,问谈‘确切令东谈主难以置信!难谈你们用精神力量去克服一切辛劳吗?’
我心想:‘是的,更奇妙的,是同样的一个心,像一个铜钱的两面,既为快乐的源流,亦然烦躁的渊籔。如果你了知一切如梦境,不思善不思恶,仅仅一心修习梵行,利益他东谈主,非论几许苦楚来临,也不会使你动摇,不会令你不快乐。一切法皆对等,不要说横祸再不行烦忧你,连存一火涅槃也成戏论了。’
上一次,上东谈主对咱们说:‘如果确实明白万事皆如意,就是美不可言!’
‘彼诸佛子如是知,一切法性常萧然,
无有一法能造作,同于诸佛悟无我。’
─华严十回向品─
这个东谈主问:‘你们有什么突出的器用吗?’
我心里想:‘有的,僧衣,能保护色身;经典,能指引迷津;善学问,能滋长交心。咱们日益具足忸怩,明白往昔的虚伪,当今要醒觉过来,再行作念东谈主。咱们的工作,是把佛法带到西方,使佛法发达光大,普照寰宇!’
弟子 果真顶礼
恒朝
一九七九年五月十六日 马可尼湾
师傅上东谈主慈鉴:
我是谁?我的躯壳是暂时借用的,片刻便复归四大。非论我如何顾惜它,也不行阻碍它的破损。我是我的思想吗? 十八世纪法国形而上学家笛卡尔曾经说:‘我思故乡在’;但是,我的思想比起我的身份,更加空幻,如朝露暮霭,又有如一阵微风。
今天早上醒来后,我踏出车外。四周仍是阴雨和静寂, 无东谈主声无车声,唯有泰马里士海湾传来的波涛音,及几声海鸥的低鸣。我不禁笑起来,纪念在‘自我’上浪费的元气心灵,多么可惜!把视力扩大,遍六合那里找到一个‘我’?真愚痴!我被休想执著所缚,拚命追求不舍,致使深陷愁城,窝囊自拔,而我方还不知谈哩!
一切我所作的,皆是倒置,如华严经所说:‘皆与倒置相应’;我莫得从我方所犯的流毒中学习,因为根柢不知谈我方作念错了。有时候,我嗅觉到我方的修行好像毫无效果,我只会盲修瞎练,错上加错。然则,好像有契机修谈,就是最大的福缘;好像承认我方的错处,就是难得的效果。
弟子修清净谈,略微蹉跎,所得效果会坐窝显现,真假立判。修真悟谈不行自欺,是非是非寥若辰星分明;皮肉的讳饰被揭穿了,剩下了赤裸裸的骨髓。就在面前,我看见我方如何背觉合尘,如何造业受报,作茧自缚。单是一念无明,便种下横祸之根;而在几个小时之内,我便随著十二缘分连环锁,千里沦流转。这一切,不是证据的确上的风趣,而是我躬行体会的经历。故经云:‘无明缘行,行缘识 ......’,乃至缘老死、横祸!你不需要有神通来明白众生的处境:从无始劫以来,咱们便被‘无明翳’所盖,断梗飘萍,轮复活死,单是一念差,便从‘诸佛处死’,耽溺到‘邪知邪见’。一切都是明明清楚,如在目前。在每一念间,我明白我方为什么还未成佛,也知谈我方要如何作念,才不错成佛。是以说;
‘一切是考验,看你如何办,
觌面若不识,须再从新真金不怕火。’
昨天晚上,拜已矣一天,我在车尾沏茶。此时,夜幕低落,四周寥寂,我的精神随意了移时。当水在煮沸时,我的心和眼睛,四处飞舞,我暂时住手诵持大悲咒。
蓦地,一辆汽车在我身旁停驻来,两个后生女东谈主跳了出来:
‘嗨!来日要吃些什么突出的东西吗?’
我坐窝‘领略’其中一个女东谈主,天然我确定今生与她萍水相见。这种‘领略’,跟普通的有点不同,我的心被迫了。弹指之间,失去均衡,心光外泄,转瞬便一败涂地。
正所谓‘觌面若不识,须再从新真金不怕火 。’
就在那一秒钟,我随意了守卫,摔倒千丈平川里去,是以说‘下来容易上去难’。
这是很倒楣的事吗?不是,只消每天连续修行,就毋庸担忧。顺境来了,咱们不必喜出望外;困境来了,咱们也毋庸怒视切齿。万事万物皆在说法,一切都是虚妄。咱们只消起劲改除坏习惯,趋向善良,应机顺缘。六合莫得一样事情是恶运透的,除非你要作此想。
每当我吃了亏,或者跌了一交,我把它当作一个好的劝诫。每当我赢得某种利益,或者上前迈进一步,我把它视作一个考验。毋庸整天去盘整个度,每天只消安安稳稳,回光倒映,顺从其好意思,便无往而不利也。
当咱们考不上,便会摔一交,但不像从前摔得那么好坏。修谈是遥远性的,比起古东谈主,我连‘修行’这个字的道理也不懂;在落发这一行,我不过是入门乍练的小孩子。我写完以上几行字,就在耳边听到:‘放屁!放屁!’
但我知谈,修行东谈主与一般东谈主的活命形态不一样。今早我短暂笑起来,是因为看透了‘自我’的倒置执著。从前,我还摇头晃脑,不可一生哩!
当今,我的心闲适多了。渐渐渐渐,越出尘埃,如果我前赴后继,也不错匡助他东谈主,令一切万物到达‘究竟安乐处’。修行,既辛劳,又快乐。辛劳,因为改过改过,很退却易;快乐,因为不错饶益别东谈主。
以下一段华严经文,我已钻研了好几个月,一直未能通晓。然则,每次都像吸铁石一样把我眩惑回顾,经文里包含著神通妙用,潜移暗化,不可思忖。
‘佛子,此菩萨复作是念,诸佛处死如是甚深,如是寂静、如是寂灭、如是空、如是无相、如是无愿、如是无染、如是无量、如是广大。而诸小东谈主心堕邪见,无明覆翳,立骄慢高幢,入渴爱网中,行谄诳稠林,不行自出。心与悭嫉,相应不舍。恒造诸趣受生缘分,贪恚愚痴,积集诸业......皆倒置相应。欲流、有流、无明流、见流,相继起情意志种子,于三界田中,复生苦芽。所谓名色,共生不离。此名色增长,生六处聚落。于中相对生触。触故生受。因受生爱。爱增长故生取。取增长故生有。有生故有生老死,忧悲苦恼。如是众生,生长苦聚,是中皆空。皆离我所,无知无觉,无作无受,如草木石壁,亦如影像,然诸众生不觉不知。菩萨见诸众生于如是苦聚,不得出离,是故即生大悲机灵。复作是念,此诸众生我应救拔,置于究竟安乐之处,是故即生大慈光理智。’
—华严十地品初欢喜地—
今天,我笑完之后,又打开华严经,重阅这段经文。忽然间,我似乎渗透它机密的密义。经文正相宜恒实和我每天躬行体验的意境。从前,我读这段经文迷茫莫解;当今却能望文解义,豁然豁达,如获张含韵。从前,迷途的是我,不是经典。
五月十八日 马可尼湾
今天很静,周遭雾霭萦绕间,隔岸传来阵阵的荡舟声。我的志愿,日加坚固:要更加专一地拜,截断妄流。一心礼拜,就是回到土产货风光。‘落发’,就是回家。
‘我转离一切世间意境,故生欢喜。近机灵地,故生欢喜。’
—华严十地品—
在我心里,飘溢著一种安祥,知谈我这回莫得走错路。某一天拜完后,回到车边,看到车上挂著一篮生果和鲜花。内部还有一张字条:
‘我是个愚痴的老媪东谈主,泰半生在阴雨中度过。三年前,我曾目击觉者的光明。而今,我但愿在每天的日常活命中体会真理。我知谈这工作退却易,我需要你们的祷告,助我舍己为人。巴巴拉巴塞’。
弟子 果廷顶礼
恒实
一九七九年五月二十五日 布雷克马头
师傅上东谈主慈鉴:
弟子不行确乎领略这个意境,一言以蔽之,每逢一念烦躁生起,一大群魔障便从四面八方簇拥而来。稍打一点休想,脑袋里就像炸弹那样爆裂,血肉横飞,碎屑满地。
反过来说,每当我回光返照,紧持金刚剑,一切又回复天然。常念宽仁喜舍,烦躁妄念速即冰消瓦解,化作菩提。
妖魔是什么?是我的自心。自性内包含一切诀要,自性原来清净,诸法对等,但因一念无明,依真起妄,生出分歧。一切流毒源于贪欲,欲念来了,自利心、贪心出入相随之而起。贪心是大毒,能烧毁整个这个词世界。贪心策源于自我意志的妄念。
一切烦躁忧患,存一火轮回,策源于如如不动,湛然寂照的自性。在我脑海里日复一日不在浮现著这套口耳之学的虚妄电影,每当我不守自性,认假作真,心神便如脱缰野马,随著六根宾士,在苦恼洪流中回湍束缚。这套电影,姑无论其为悲催或笑剧,都无非是自我及分歧妄心的作崇。
当我依教奉行,在休想未生前实时收摄身心,一切就闲适无恙。修行,就是学习如何逆流照性、拔除妄念。唯有心念专一,是最佳是保障。休想组成整套电影,若把休想倒流,电影也化为虚假,法界也会有消灭;所谓‘性德圆成,法界量灭’,即此之谓,因为再莫得一个‘我’去见闻觉知。整套电影,一幕一幕,都是由欲念交汇而成,像胶水一样粘起来的。断了欲,便能踏出电影,往来解放。就算未能完全住手休想,也不会被它堂而皇之的驾驭著。那时候,是我导演电影,不是电影来导演我。
你的电影是什么神色的?要看你所种下的种子。在因地上,佛谈就是一念正觉,以不生不灭为因,故能脱离存一火,破烦躁障,证入不生不灭的佛果,也就是成为最圆满的东谈主。倒置休想日积月聚,在想因形,而成地狱之相;心生万法一念大千,咱们的人命之流,皆由习气所戒指。
昨晚,我坐在老爷车里,脑里的狐疑有如一窝蛇蝎纠结一圆,相互残杀,使我无法忍受。在反省之下,我发现我方暂时健忘了金刚机灵剑,健忘了回光返照。我失去自主的意志,随著思想之流飘泊回旋,好像失去舵轴的渡船,触到礁石上一样。我心里自忖:‘我照旧看过这套电影,它是凭据一个充满惊惶恐怖的脚本而上演的,内容乖张怪诞,无非触及贪、嗔、怕惧、自利之类的东谈主性丑恶之面,快点断了它!’于是,把宝剑一挥,一刹那阴霾顿消。我放声大笑起来,原来一直都是我方的无明在作怪,把我东拉西扯,像演木偶戏那么可怜!
是以六祖坛经里说:
‘何期自性本自清净,何期自性能生万法!’
多奇怪的电影!有时候是剧;有时候是震撼人心的悲催;有时候是旅游片(态状旅游三涂之苦); 有时候是读者庄严鼎盛的圣剧;有时候诸佛会现庄正色身;今天,是闹剧。当我的功夫练得纯熟以后,我便不错上六合地,随便翱游周遍法界。‘一念三千,三千一念’,‘于一毫端立宝王刹,坐微尘里转大法输’。佛国圣地,动念即是,不离当处,仍有往来之相。但是一般来讲,我健忘了这仅是一电影,健忘了修谈,拚命追求我方可爱的一幕。那时候,业识的火车早把我辗得平平扁扁。唯有常生欢喜心,恒常不雅照‘电影’!
恒实
一九七九年五月二十六日
今天又被烦躁网缠住,自后得到佛法的加被,才得到解救。以下是整个这个词故事:华严经说,佛法有如摆脱药,能除诸毒,能治诸烦躁病。今天坐禅的时候,我悄然无声地开动打恒朝的休想。我心里想:‘今天咱们把车子停到离拜的场地近少量,吃饭会准时。你看他坐禅坐得多好,挺直腰脊,全神灌注。咱们俩真具有坚固的善缘,今生能得如斯修行,下世的善缘更加坚固了。行谈中有如斯夫妻。多好!’
吃饭的时候到了,但恒朝即莫得定期筹谋。我那粘性的休想,开动作怪。在我身边听到一个声息,说谈:
‘考验!’
我心里想:‘他晓得规矩的,为什么他要成心犯规?难谈他不在乎吗?岂有此理,如斯贡高我慢!’
顿时,我脑海里涌出一团肝火。吃中饭时,愤激很不和谐。饭后,我开动三步一拜,才明白流毒的根源:是我把我方的情谊移到恒朝身上。如果当初我不曾对他产生突出好感,委用突出的期许,当他不行餍足我的期待时,我也不会失望,任何执著都是苦恼,唯有回光返照,自立束缚,摈弃贪、嗔、痴,才能跃出愁城。
我对恒朝生出亲切的情谊,不错说是犯了十重菩萨戒里的第三戒:‘故淫、淫因、淫缘、淫法、淫业。’这亦然十二缘分的连锁作用,因为常念到他的所长,便对他生出突出的喜爱。爱缘取,取缘有,有缘生,生缘老死。千秋万代,想还流,咱们都在爱欲的苦轮里旋转千里沦,无有止期。
恒朝打坐得长久,有他个东谈主的原因,本与我无关,但当我随境而生烦躁,这便成为我的问题。问题从那里来的呢?来自我心里。是以古语云:‘六合本无事,庸东谈主自忧之。’
心里产生一点欲念,就组成十二缘分的导火丝。一念无明起,无明缘行,行缘识;生出了分歧意志,在恒朝与我之间,便产生东谈主我之分。这种分歧抵牾了同体大悲的精神,一切法变成不对等了。我把我方困在牢狱里,进犯我方的摆脱。要证得自如,就要静不雅诸法对等,无东谈主无我,不执不取。
‘未尝分歧取众生,亦不休想念诸法,虽于世间无染著,亦复不舍诸含识。’
‘菩萨未尝分歧业,亦不取著诸果报,一切世间从缘生,不离缘分见诸法, 深入如是诸意境,不于其中生分歧。’
—华严经十回向品—
不是说我应该与我的护法(恒朝)息交,或者与任何众孳生交。根柢上,咱们俱是一体一气,皆堪作念经。但是,修行菩萨谈,就不行与某一个众生发生突出要好的情谊。
菩萨们都发大愿,要度一切万物;但誓愿里即不包括痴爱的缚缠,私交的沾染。因为:
‘面前骨血已非真,恩爱反构归罪,
清心欲寡脱人世,快乐风光天职。’
说得好,说得妙,不去行,不是谈。
恒朝
一九七年五月二十四日 布雷克船埠
师傅上东谈主慈鉴:
在路上,咱们遇见种种各种的东谈主,但是在我的印象里,经常畅通或在户外工作的东谈主,格外晴明健壮,这些东谈主跑步、骑脚踏车、练太极拳、瑜珈,或者走路,简直个个飘溢著芳华的气味。恒常流动的泉水才会通晓,呆滞一处的死水即很恶浊。针灸调养,亦然本著归拢风趣:东谈主体内血脉领路,便好像养精补神,延年益寿。
夜夜不倒单(肋不著地而睡)也有同样的益处,就寝时也好像使血气轮回流畅,舒筋活络,昨晚当我入睡时,本来保持著打坐的姿势,自后不知如何的,低头弯腰地靠著一些背负入睡了,今早浑身以为酸痛,当我好像坐得顺利入睡,醒来时便感到神清智明,如刚出浴,或者打了一套太极拳。然则,我若用绵软的垫子作为靠背,起来时反而满身不适。
打休想也有同样的作用,会截断了精气神的流通;执著会带来苦楚。
我看中了恒实的一件毛衣,这个贪念常常涌当今我的心头。本来,我不需要一件毛衣,仅仅打另一个休想。但是潜意志的移情作用,无形中把这个毛衣变成一个女东谈主(一切欲是一欲)。咱们这几天在强动的凉风下;修行到了紧要关头,心里所感受到的重重压力也达到极端,四周莫得东谈主烟,莫得村庄,咱们相互之间又不谈话。面临著虚空一派,我的心不自如起来。在一时冲动之下,我执著了毛衣。恒实看见我对毛衣有相当意思意思,于是把它送给我。其实,我是‘偷’了那件毛衣;是耐不住内心的压力,向外攀取的。
坐窝,我觉察到一个颐养。空气变得异常局促,仿佛身被囚在一个山洞里,使我窒息。我的眼睛也被蒙蔽了。毛衣穿到身上,以为很不称意,打坐时更难忍受。于是,我脱下毛衣,把它还给恒实。坐窝,空气流通了,世界又变得庞大宽大,我再也不感到窒息。这是一个好劝诫:贪图、妄求,及领有太多物资,会截断精气神的流通。
是以华严经上说:
‘菩萨无有格外,其心广大清净,常生欢喜,远隔恚怒,情意柔滑,诸根清凉。’
每一个休想和执著,会堵塞精神的流通。烦躁只会吞吃精气神。忧患、吃醋、骄慢、懦弱,都会劳心耗神,使咱们未老先衰。持戒精严,督策诸根,会带来欢腾和光明,使你反老还童,灵活烂漫。每当我打休想,或者开动忧虑,我便感到衰颓沮丧,凄怨衰颓。
真的,心是主东谈主翁。当咱们一心礼拜,爽快会转为柔顺,炎暑会化作清凉,致使暴风暴雨,也不成问题。但每当我开动打休想,或者忧虑,闷热的天气变得更闷热,爽快的天气显得更爽快,而风雨也使咱们悔过。聚协力一朝散播,地上的虫豸也会带来好多费劲。一切唯心造,‘无执无著无缚’的摆脱心,是保持身心健康的圣药。
畅通躯壳,天然是件善事情,然则,非论你对这个臭皮囊多么同情,它终会沮坏和散播。我的太极拳憨厚会对我说:‘终有一天,你会明白“禅”才是最高的功夫。’
在太平洋城的一个清晨,我在一间洗衣店的泊车场,熟习太极拳。忽然,略有所悟:
‘倘若我不打休想,我便不需要练太极拳!’
本来,万事都莫得进犯,也莫得驻防的必要。咱们本是健康和清净的,但为休想执著所缚而迷失人道,妄情倒置,今世上的一切旋律脱节。正所谓:‘不知穴在方寸间。’
一切唯心造。今东谈主最大的流毒,就是金玉其外,败絮其中。而修谈,就是返本还原,返妄归真。不停地打休想,要作念‘第一’,只会堵塞精气神的流通。我的邪知邪见,不但打断别东谈主精气神流通,还会堵塞整个这个词世界精气神的流通。因为整个这个词世界是一体一气,相融相即,互摄无碍。无一物能离群独处,万物皆是密息访佛,如指与臂,同气连枝,是以华严经说:
‘众生界与法界无二,法界与自性无二。’
当咱们修行,一切东谈主皆受益。若不修行,一切东谈主皆会受损。整个的身口意业,会径直影响世界。往好的路走,世界会跨越少量;往自利的路走,世界会耽溺少量。最症结的,莫过于你的心的所在地。起初,你还不错戴假面具,耍把戏,遮瞒一时;到了自后,必会原形毕露。为什么不放下一切负责的与存一火搏斗?除了令一切万物皆成佛谈,世上还有更有价值的工作吗?
在静寂中三步一拜,能培养心肠,易于凝思寂照、涤除俗念。透过一切尘垢,我清晰地看到我方在谈上迈进,每一天增长喜悦和光明。谈到这里我记起上东谈主所作的歌词:‘我很红运,今生能学习佛法。’这不错说是我我方的写真。
栽培心肠,就是为一切东谈主服务。世上整个的音响,皆源于自心的弦乐。
弟子 果廷顶礼
恒实
一九七九年六月 福德谷
师傅上东谈主慈鉴:
华严经说:
‘菩萨自得见佛已来,未尝心生一念欲想。’
昨天,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感应:
早上,咱们正在回向功德,供奉十方诸佛,一切依照平常的形态进行。前一天,我清楚地明白,我方终有一天会死一火。不仅仅今生,而是数见不鲜次的存一火,直到成佛的果位。我已发愿,至来日际,尽一切劫,千秋万代恒修菩萨谈。在这个誓愿意里,也包括了数见不鲜的死一火。
为什么还要为臭皮囊贪小低廉,贪求名闻利养?为什么不真确实正地行菩萨谈,布施给一切万物,恒生欢喜?为什么不想供养住三宝?
‘设有东谈主欲见,众生数等佛,靡不应其心,而实无来处。
以佛为意境,专念而束缚,此东谈主得见佛,其数与心等。’
—华严经十回向品—
昨天,我的休想又接二连三地涌现心头,于是我为他们说法:‘咱们在礼敬一切诸佛,在供养处死,我这样作不是为我方著想。从今以后,在每一个念头里去锻造一个佛,要平息整个休想,不要再自利。’
在三界内,我不贪求任何东西,正如死了一样,一切空穷苦洞。上东谈主曾经说过:
‘到你死的时候,你必须放置一切。在活著的时候,为什么不行这样作念呢?活著时照旧像故去一样,存一火究竟有什么分歧呢?这样想便不错彻底脱离存一火的轮回。这是极其玄妙的风趣,好似把手掌翻过来。’
于是,当每一个休想将要起来的时候,我便用机灵宝剑把它斩断。这时在我面前,出现一个殊胜的意境:诸佛的光泽,庄正色身,在我面前呈现。正如华严经上说,菩萨勤习诸诀要,能见诸法会。往时一切如来回向整个善根,菩萨亦如是。
我看见,每一位佛都为无量隆重的众生说法。我连续供养诸佛,回向善根,而诸佛的数目不息地增多;然后,他们又融汇在一起,变成一个大佛身,大小无碍,表里贯摄,如珠网交辉,普照十方。
在诸佛跟前,我悲喜错乱,忸怩异常。诸佛都是充满智光,到善知友意思,宽仁丧胆。在佛光沐浴之下,一切私欲也星离雨散;我的心如净琉璃,表里明彻。目击诸佛危坐在湛然寂光里,我的攀乞降意念完全止息了。
佛陀嘴里涌出百宝光明,然后向我莫名的开示说:‘Everything's O.K. Don't worry,一切皆如意,不要忧愁!’
这个意境,在坐禅时一直连气儿下去,致使吃中饭,下昼拜时也延续著。礼敬一佛,即是礼敬一切佛。我不禁感谢上东谈主为我指出的大路,确切至尊至胜!
就在此时,一辆灰色的房车在我身边停驻来,上东谈主步出来了。
‘哈罗,你好吗?’
不可思议地,上东谈主的形象,坐窝与心目中的诸佛溶为一体。我简直不行谈话;因为无话可说。
‘最近有什么突出的意境?’我无从启齿,是以保持千里默。
上东谈主连续说:‘不要向外求,你所需要的一切,照旧在你心里。毋庸到外面去找。修谈就在这儿.........明白了吗?好了,下次相遇,要尽你所能,自立束缚!’
到底,意境如成心境。我的私欲和习气是树大根深的我完全了解我方的流毒。诸佛示现的意境,不久也消逝了。意境不是从我所求而来的;它去时我也不执著。当今,只消下苦功,终有一天,这个意境可能变成恒常的真实。
上东谈主在教授六祖坛经时,曾说:
‘当你差未几要开悟之际,若能完全放下一切贪欲,在一刹那,你会翻然醒悟。当你确实明白了,你会顿时大彻大悟。’
我还要更加放下!
这个故事还未尝完。自从亲睹诸佛示现那一天后,,贯穿几天,我都感到相配烦躁和懊丧,路上的‘魔障’,频频来侵扰。驾车的东谈主向咱们撞击,路东谈主向咱们咒诅,我的心短促不安。为什么呢?
因为我执取意境。我以为这是个小收成,于是我企图遮挽它。如故贪、嗔、痴的老流毒。内有所求,休想环生。于是我开动懊怒,变得神智昏乱,而魔障随即有机可趁。
这些魔障都是我自心的嗔恚,显形出面费力。任何的攀求,包括求佛,皆不是谈。一切攀求源于贪心;求成佛,与求名求利,差不了几许。
中谈,最退却易行持。真理是真之又真的,每当我稍稍感到餍足,我又耽溺下来。在每一番严苛的劝诫和激动之下,我便更加接近如如不动的谈体。
知足常乐,能忍自安。
‘十方整个诸如来,了达诸法无过剩,虽知一切皆萧然,而不于空起心念。以一庄严一切,亦不于诸生分歧,如是开悟诸群生,一切无性无所不雅。’
—华严经十回向品—
弟子 果真顶礼
恒朝
一九七九年六月二十一日 邓肯斯船埠
师傅上东谈主慈鉴:
傍晚,一个东谈主在路边把车子停驻来,说谈:‘我在不雅察你们俩为东谈主类的罪戾忏悔。为什么你不参加和平工作团?或者去救济穷人?算了吧!东谈主各有志,不行怪你!’
在名义上看来,修谈似首是‘东谈主各有志’的一趟事,说真实的它是每个东谈主的工作,每个众生应有的责任。世上为什么有战争和灾荒?因为我如何自利,还未能放下时刻要‘更多更好’的贪欲;为什么有进犯、不公正、不谈义的情形?因为我还有贪、嗔、痴。息灭贪欲,就是息灭战争;截断休想,就是饶益世界。
华严经上说:
‘小世界即是大世界,大世界即是小世界,不可数世界能入一生界,一生界能入不可数世界。’
我有一个微型的贪世界,能涉入大型的贪世界;我有一个微型的嗔世界,能涉入六合性的嗔世界。如果我不去改善我方的小世界,岂肯去改善大世界?万事万物,都在交汇相涉。假如我在小世界内持戒清净,这一分清净能涉入‘不可数世界’的清净。我有一分定力,便能抵偿六合浩气之不足。我有一分机灵,便能增进世上的光明。假如我不敢于改过,我个东谈主的戾气,也会混浊全球。
修行,尽虚空遍法界,在一切世界里,是整个众生的工作。从前,我并未有明白这少量。上周,一个在泰马批亚斯的家庭,促使我回忆我方孩童时的光景。这个家庭,居住在山谷里的小农庄,他们身心健康,和睦相处,父母带著四个小孩,耕垦农田,足以扶养全家。他们的活命契合天然,飘溢著传统谈德的纯朴浑朴。所谓‘少欲知足’,他们送来供养时,还说声‘谢谢!’
很清楚的,这个家很有福报,这是宿植德本的酬谢。今生裕如安乐,不受灾荒所扰,乃是往昔持戒清净的果报。子女孝敬忠实,与东谈主和平相处,无有怨敌,快慰神泰,是往昔修行布施、持戒、忍辱、精进、禅定、机灵等六波罗蜜的硕果。如是因,如是果,一切果报皆由业所感。
目击这个家庭,使我空预见我方的家庭。我生长在一个快乐裕如之家,本来我应该保持著一贯的灵活廉明;然则我被贪欲拉去了。我走上支路。把我方原有的福报奢华殆尽。假如你有深厚的善根和福得,今生你可能有契机落发修谈。这是最高无上的福田,还胜世间上任何的门可张罗,紫绶金章。
而我呢?险些儿在两面都错过了。天然我有契机去修行,却放不下时刻不停的贪心。如是者在善恶之间奔波,直至精神崩溃。一方面,我不肯放置贪欲;另一方面,我追求究竟机灵,这种来回的挣扎,令我变成一个乖张的众生。这个众生,欲以横祸去了苦,他恣虐律仪,相背师长,不敬父母,与恶友结集,自愧弗如。他不行放置世间,又不行辞世间过活。他盘桓于真假之间,净染之间,结果他一无所成。用水沏茶,怎会泡出滋味?那时候,我企图用抗争、浪漫、后生东谈主的昂扬斗志,去追求解放,结果却失败了。
咱们在路上拜,经过这个小农庄。我肃静地漫骂我的往时,我差未几把原有的家珍完全奢华,我一向太自利了。不行攻讦别东谈主,都是我我方不好。
然则,目前我是个快乐的落发东谈主,连归拢个法侣,一心礼敬万佛城,我如何赢得如斯不可思议的福报?
非论一个东谈主多么恶劣下流,只消他发一念头忏悔心,生一念善心,他能再行插足佛菩萨的怀抱里。愁城隆重,回头是岸。诸佛福田,对等无二,湛然寂照,能除一切热恼。诸佛福田,无来无去,如如不动。一向,仅仅我背觉合尘;诸佛并莫得厌弃我。
‘比方大地一,能生种种芽,
于彼无怨亲,佛福田亦然。’
—华严经菩萨问明品—
诸佛福田在那里找?我不确乎知谈。一切唯心造,当我的思想合法清凉,我便置身于诸佛福田。当我的休想纷飞,我便置身于废地凄婉,被荒草窒息。心,有如一面大明镜。
‘比方净明镜,随其所对证,
现像各不同,业性也如是。’
—华严经菩萨问明品—
每当我不解白意义,不是说意义自己不清楚,而是我个东谈主的思想混浊不清。每当我诚挚修行,心里的浊水,会顿转为通晓。我不应该去攀求更多更好的,或者去作念第一。这是我素来念得滚瓜烂熟的经,它只会惹来好多费劲。当今我发现,面前非论有几许,照旧充足了。要知足,东谈主到无求品吹法螺。
近来,我激动我方的舌头和狂心。然则,一边不讲话,一边要作念恒实的‘护法’,有时会闹出见笑。上周,一个农场惩办东谈主乔治.米勒,邀请我俩到他的农场去休息。三步一拜一向不接纳在家东谈主的邀请,是以咱们并莫得到他的农场停宿。
合法咱们拜过农场的时候,一个小孩子走过来说:
‘嗨!我是彼德米勒,你能到咱们家一趟吗?’
因为我未便讲话,又测度他一定认得字,便写了一张简条:
‘抱歉,咱们不拜客。’
彼德端量那张简条良久,然后再说:
‘好呀,你们是否坐窝就来?’
我只好再写一张简条:‘咱们不拜客,这是咱们途中所立的规矩。’
彼德再仔细看张简条,点点头,似乎明白了,然后他再问:‘好!你们什么时候来?’
原来彼德不认字,我只好对他说:‘好吧,傍晚七时咱们来你的农场。’唾手指著腕表上的‘七’字。彼德频频点头,显得很兴奋。
原来他也不懂得看时钟。五点,他回顾了,看著咱们铺一稔和打坐。他常常注目著车内不雅音菩萨的圣像,他又常常地说:‘你们是否当今就来?咱们农场里有好多水,你不错把水瓶带来,盛满净水。’
终于,咱们去了那农场。因为是去接纳水的供养,不算拜客。咱们也莫得跻身茅舍与主东谈主家交谈,一切都进行得干净利落。彼德欢腾极了,他带咱们去看他的山羊,还供养了洋火和红萝葡。
这一次,莫得交谈,但一切进行得很班师,两边也感到快乐。是个好经历,指示咱们如何与东谈主融洽相处。
弟子 果廷顶礼
恒实
一九七九年六月二十三日 苏鲁麻县 贝壳湾
师傅上东谈主慈鉴:
到无求处便无忧
上东谈主,昨天弟子只能以笑我方的愚蠢,我一辈子的所作所为,有如烈日下的冰块,在我面前深化。我一边拜,一边反省:‘我是谁?’弟子尚不知谈,但我已揭穿我的鬼把戏,他是虚伪不实的。果真,是个骗子,是个演员。我的一举一动,无非矫揉造作。自无量劫来,我紧执一个偏见:我是特殊的,后天不良,非同泛泛,我是第一!
于是,我以一切的言行,去相宜这个空幻的形象,我到处撒慌来看守这个骗局,戴假面具,在脸上贴金,好装第一。为了这局闹剧,我呕心沥血。直到目前,置身在渺无东谈主烟的海岸旁,面临粼粼绿波的海鸥三两,我如故呕悉心血,预计盘算,为我方的小利益计度,不肯损失。这是猖獗的病态,而我一悲子都患上这种流毒。这并非他东谈主强迫我去演的,这局戏是我无中生有的。所谓自编、自导、自演,致使连不雅众、品评家——皆由我一个东谈主包办。
为什么不去导演喜气飘溢、活泼感东谈主的脚本?世上照旧够苦恼了,难谈要再多加少量辛酸?
我的勾引从那里来的?从贪、嗔、痴,从贡高、骄慢、我见。除了虚伪,我还会自暗地利,凡事光为我方缱绻,悄然无声中造了好多罪业。从前,我只懂得向东谈主索要。一辈子所演的戏,就是一幕接一幕,川流束缚的贪、嗔、痴。那时候,我还以为向东谈主索淌若天公患难之交,而我方分毫毋庸营救,这才叫作念聪慧,又叫作念求名求利。
从女东谈主身上,我索要食品、坦护、爱好。从男东谈主身上我索要学问,和他们宝贵的精神。谁比我更强更好,我便与他们斗争、诳骗、攻讦;谁比我差劲,我便欺淩藐视他。日前,我感到极端的忸怩!最感缺憾的,是我方从未确实布施过。这是我人命的写真,难怪我从未有快乐。永久陷在孤独和怕惧中,实是无中生有。
‘真认我方错,莫论他东谈主非,
他非即我非,同体名大悲。’
这是上东谈主时刻教诲的谒子。但我莫得这样作念,我把它变为:
‘覆藏我方错,揭露他东谈主非,
他损即我益,自利争第一。’
我在好意思国生长,一向以为男人治标体魄弘大,精神抖擞,于是一向吃得过多,直至日前三步一拜途中,仍旧犯同样的流毒。
一向以为我要作念最聪慧、最博学的东谈主,是以非论什么事情我都要知谈。这个习气很难改掉,到当天为止,我的眼羡慕往向外萧洒,举例飘到过路车子的车牌上,多事生非。
又以为我方是个走动庞大,英俊超逸的群众情东谈主,于是时到当天,我的面上还老挂著一点虚伪的笑貌。
一向以为我方要作念某某巨擘,于是对事事强求;以为我方要堂堂规矩,海底捞月反类狗,是以我不懂得闲适过活;又以为我方必要处处胜任、明慧、冷静、顽强;还要作念体育健将——一言以蔽之,世界第一。于是,我时刻不肯认输,要每次胜利!
在三步一拜途中,我时刻肃静地与恒朝竞争,这是求名心在作崇。要减低食欲吗?他吃几许,我要比他吃得少少量;他拜几许,我就要比他多拜少量。我会强忍著口渴,直至干枯得像骨头一样,总之,要他先取水喝,我才肯喝第二口。打坐吗?我紧咬牙床,要等他睡著了,才肯把盘著的腿子松下来。
难怪我未证得大宽仁。我的诀要不是大悲,而是大争。上星期五,有东谈主把啤酒瓶投到车里来,刚巧击中不雅音菩萨圣像和背面。这时我心里窝藏的嗔恚,对我身先士卒。因为我与宽仁背谈而弛,即是向不雅音菩萨挑战。
所谓:
‘贪心有如无底坑,填之难满嗔恨生,
五欲纷陈倒置想,痴然不觉法器崩。’
这种戾气,就是战争的种子!我要作念‘第一’的念头像一股阴煞之气,迷漫在大气层里变成空气的混浊,是树大根深很退却易拨除的。我曾见过几许求名求利的长辈,他们贪婪贪婪,致使于遭逢年青一代也绝不相让,拼出老命,一争长短。他们爬得越高,跌地越重,但他们绝不甩手歇脚,作雕残想,因为他们永远不会安故重迁。
我一向的志愿,是作一个一鸣惊人的东谈主。我戴著虚伪的假面具,游戏人间,谄谀欺狂,拉拢趋承。但是,这个骗东谈主的把戏不会再演下去了,因为我玩腻,当今要下台了。这种把戏只令我造业受报,而且恼害他东谈主。
为什么咱们要斗争?我斗争,是因为怕确实的孑然起来。我深知我方终有一天要死一火,而我很怕死一火。我致力攀外缘,但愿抓著某样东西,助我逃避这个横祸的后果。我学会了麻醉我方,去找寻新颖的刺激,藉以消弱横祸的黑影。但是,世上一切都有是空幻不真的,包括你最可爱的东西。金钱,终被东谈主偷去了;爱情,是蛇蝎子的毒液;食品,只能暂时滋补肉躯;就寝,简直浪费宝贵的光阴。究竟有什么是真的?一切皆无常,一切皆如梦境!
佛陀是个太子。金钱、职权、一切五欲享乐,对他来说都是不费吹灰之力的。但他面临死一火了悟东谈主生的虚妄,他看透了一切,放下了一切。金堆银山,好像买得无常乎?佛陀看得绝对,是以他能放下一切,他立下志愿要了生脱死,普度群生。他匪面命之肠教诲咱们要勤奋修行,跃出轮回。修行时有什么进犯?就是五欲和我执。我执源于五欲,而欲念,是存一火的根柢。
上东谈主曾说:
‘一朝有欲念,就有自利。有了自利,贪心随著产生。一有了贪心,整个的费劲都有一股脑儿涌现出来了。’
—一九七九年—
举例,我一向知谈我方很执著味尘。这个星期,恒朝才告诉我:这两年多,在三步一拜途中,每天吃中饭的时候,我便‘入了定’似的:眼神朦拢了,双颊变得绯红,背脊佝伛弯起来,脸上的表情,像一个刚吃了奶的婴儿,或者像个醉酒徒。每当我吃下调味的食品,我便‘入了迷’。我听了以后深自警惕,我一向莫得察觉到这种变化。我只知谈,每逢饭后,我的聚协力便会退失,精神涣散,直至几个小时之后,我才能归附平常的冷静。
这一周,我不雅察我方身上的饿鬼。吃饭时,每逢我加上麻油、酱油,我的双颊便天然烧毁起来,我的双眼会微微地进取翻。自后,我又发觉不是某一种食品,令我如斯倒置,而是我的心,被味尘转了。有一天,我很想吃少量青菜,中饭时刚巧吃洋白菜。我努力向洋白菜症结,上述的时事坐窝出现: 双颊绯红,背脊伛曲,堕入眩晕现象。次日吃的是豆腐,亦然呈现同样的响应。于是,我达成一个论断,这种响应不是某种食品所引起的,而是我本东谈主登入‘舌味三昧’。
我找到了根源。原来我一向贪著味尘的享受而吃东西,难怪华严经上说:
‘菩萨如是不雅诸世间,贪少欲味,受无量苦。终不为彼五欲乐故,求无菩提,修菩萨行。’
—华严经十回向品—
执著味尘,是吹法螺心作崇。因为我信服我方是第一,是以吃的,也要色香味俱全。这不是贪心和自为心作怪吗?从前,在一餐里我最可爱的是甜品:举例蛋糕上的樱桃,蛋糕里的奶油,马铃薯上的浓汁,都使我野心勃勃,我的一举一动都为我方找寻最优厚的享受。而我逃避的,是不肯下苦功,也不肯损失。我所渴求的,是极新的刺激。我从未谦洁奉公作念过工作,以为这样作念太痴呆、太乏味了。我贪著色和味,我所作所为、一举一动,都在无形中寻求享受。因为我以为我方不行深入涓滴裂缝,于是我开动撒谎——我用虚伪的姿态和漂亮的言词,来死不悔改饰非。莫得别东谈主信服我的骗局,我仅仅诳骗了我方!
一言以蔽之,昨天我吃了一顿平淡的午餐,不加任何调味,吃时不求滋味的刺激和享受,也莫得吃过多,仅仅吃得真真实实,平平浅浅,就如恒朝(果廷)吃的一样。
有什么响应呢?我的舌头,顿时不屈起来。我的心,惊惶如一只连蹦带跳的小兔,欲火猛然升空,令我满身颤抖。恒朝问我:‘今天你为什么好像很轻浮不安?’
原来我正在与流毒相争哩!我明白在途中止语,为什么这样辛劳。因为我执著味尘,是以我写的信,我说的话,都是虚伪的。在骨子里,我还渴望作念第一!
为什么我要选择三步一拜?因为我亲闻佛法,知谈我不是佛。我并不清净,并不真实,我迷失了中谈。然则,假如我永恒不歇地一步一步往前走,终有一天我会复返家乡。
那天吃完饭后,发觉我方的眼睛如故亮堂,双颊莫得转红,腰骨莫得伛曲。当六合午叩拜时,比从前更清楚地揭穿我方的欧好意思镜,一味追寻,永不餍足;一味索要,永不快乐,一味伪装,永不真实。
记起有一个夏天,我曾在一个豪华的餐厅里,大吃大喝了足足七天,饱享一个星期的珍食好意思味之后,我的舌头变成麻痹。难怪谈德经上说:‘五味令东谈主口爽。’一个星期后,我只想吃白食和清茶。我把这个劝诫忘了,直至昨天,平淡的菜很好,平淡无奇的工作也很称意,因为它能带来确实的餍足,故曰:‘知足常乐,能忍自安。’
三步一拜,有时显得很单调、很呆滞,但对我来说,都有首要的道理。这是个用之不竭的巧妙诀要,带给我深深的餍足和喜悦。要作念第一,只令我苦恼。把我方完全布施出来,肃静献给一切万物,却令我感到忠心的快慰。
在香港西乐土的山门前,有一副对子:
‘西方阿弥陀,同我原无二,
南海不雅世音,与谁争第一。’
弟子 果真顶礼
恒朝
一九七九年六月二十七日 真哪市
师傅上东谈主慈鉴:
每个东谈主都可爱听到议论我方的新闻,都愿意知谈我方究竟是什么东谈主?从何所来?向何所去?本来面容为何?......等等。致使最多疑的东谈主,也愿意研究星座占卜,或者掌相命学等。比年来,扶乱、易经、八字、水晶球、风水、一切卜卦算命,都在西方大行其谈。为什么?因为一般东谈主在冥冥中嗅觉到,除了日常活命,布帛菽粟的上层外,另有一番机密莫测的天地。
昨晚,咱们刚读到华严经十地品的第二品,经文议论十善。恒实翻经文,而我在一旁听得入神。这段经文述及十恶的果报备极详明,文广义深,僧俗融通,是确乎不虚的风趣!不像一般卜卦,一半是江湖口气,还有卖弄抽象的流毒。华严经有如慧日,能破一切幽暗和痴翳。
不只是占筮推算等学问不够彻底,致使近代最修明的‘心理科学’,也常常水中捞月,不行绝对地证据如何翻新品质或者把抓运谈的风趣。这些学说皆是真假各半,系统不全。唯有佛法博大深通很有系统地证据因果轮回,轮复活死的风趣,而且还明晰地指出了生脱死的旅途。
华严经上说,每东谈主所受的果报,皆因业力所感。种善报;种恶因,得恶报,涓滴不爽,绝不赖于外缘。恒实和我诵到这一段,心神为之一振。华严经竟然句句中肯扼要,绝无戏论!这部经起码有二千六百年的历史,关联词,在二十世纪的天际时期,加州海岸湾区有一位圣僧,携法西来普化群伦,微言妙意觉迷启聩,龙套时空的隔膜。
以下一段经文,摘自十地品第二地离垢地,十恶之果报。这一段文一点不漏地揭穿我的流毒:
‘贪欲之罪,亦令众生堕三恶谈。若生东谈主中,得二种果报:一者心不知足,二者多欲无厌。’
‘啊呀,恰是我的流毒!’
天然我曾屡次被东谈主占卜、分析,但从未听过像华严经那么真实的判断,简直是绝无仅有。这才是‘究竟通晓心源一切意境’,这是众生机灵之峰,真理之颠。
华严经的深入,莫得半点坏心,它仅仅明正言顺地分析众生的流毒,使他们知所警惕以谋自救,离苦得乐。华严经,好像一个坦率真诚的大医生,因事为制。
我一辈子,未尝知足。心里总有一个企求——渴望下一个新作事,下一个新城市,下一个女一又友——从来不肯切切实实面临现实。对任何事物——女东谈主、训诲、食品、身心的探讨等,我老是贪婪贪婪,多多益善,从未感到餍足。这是贪小失大,舍本逐未。然则,太过则不足,长久我得不快乐。
几个星期前,上东谈主和几位师兄途经,与咱们共进午餐。在福德山谷的树荫下坐著,我以为气定神闲,心清志静,莫得讲话的必要,也不想问问题。在这时,心里的善学问劝谈:‘好了,沙弥,你照旧吃够了。在你自己内已具备一切,毋庸向外寻求一物。一切烦躁和灾难,发祥于攀乞降欲念。你一但住手攀求,整个的问题都会应刃而解。’
同期一个时候,心里的恶学问在作崇:‘看!这样多厚味的供养,为什么未几吃少量尽情享受?’
于是,我不禁吃多了少量。忽然,心里的天子又嘟囔起来:‘你看,这样多东谈主围著你,而你未尝启齿说一句话。他们将近离开了,飞快显显本事罢!’
于是,我戒指不住,张大嘴巴,进取东谈主提问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。坐窝,我的心光外漏,好似一个泄了气的轮胎,顿时变得阴沉无光了。正所谓:
‘……痴然不觉法器崩。’
上东谈主的回话呢?快捷径直,机锋历害:‘好!吃多少量,修多少量,挑动心火多少量,永远永远,都要多少量!一切一切,你都贪婪足!’
单单这几句话,便一针见血挖出我的病根。
往昔,我从不知足,今时当天,我还受这种果报。
换言之,三步一拜的办法,是滋长咱们督策诸根,自制除私,放置贪欲。整个的灾难都来自贪欲。减去一分贪欲,内里便增多了一分光明,世上也增多一分和平。世上一切问题——战争、天灾、东谈主祸、劫难、兵刀——莫不起始于一念贪求。
‘到无求处便无忧’
若要探本溯源,从最顽劣至最细小,从最清楚至最细巧,咱们的流毒,十足源于贪欲和攀求。小灾难引成大灾难,积少则成多。其实,法界与自性,无二无离别。
从前,恒实和我都以为什么都是越多越好:财、色、名、食、睡。当今咱们明白,修行中的‘苦’,才是真乐。十回向品中的一段,已成为三步一拜的座右铭:
‘不为自身求无上谈,亦不为求五欲意境及三有种种乐故,修菩提行。缘何故?世间之乐,无非是苦,众魔意境,愚东谈主所贪,诸佛所呵。一切苦患因之而起。如是诸恶,皆因贪著五欲所至……菩萨如是不雅诸世间,贪少欲味,受无量苦。’
—华严经十回向品—
咱们刚度过一条小桥,踏入沙鲁麻县。在咱们前面,还有一百二十五里的公路,都是减少贪欲的良机。究竟是谁这样贪心?天然咱们不看电视、不阅报,但在骨子里能嗅觉到世上民俗。整个这个词世界,含藏在咱们自性里。只消咱们敢于改过,一心礼拜万佛城,将来必有起死复活,绝后复生的契机。
弟子 果廷顶礼
恒实
一九七九年七月一日 莎鲁麻海岸
师傅上东谈主慈鉴:
华严经的玄妙,把咱们的日夜变为幽远深遂,变化无方,难以捉摸的天地。常常刻刻,都有新的契悟。修谈,就是恒常不息的学习。每个众生都是咱们的尊师,世界是咱们的课室。学校的教条,是宽仁喜舍;科目是信、精进、专一、定和慧;忍受是咱们的班长;大悲,是遥远的驱策力;佛菩提,是毕业的证书。
每一天,只见我方的习气深入。修行的光明,逐渐照彻心底里暗淡的边缘。我愈勤劳,愈以为快乐,如在一所残旧的小楼阁里,我把窗帘派系全部开启让阳光射入,空气流通。弟子愿意成佛,但先要改过改过,从新作念起。
在好意思国生长,我学会了为胜利和名利而奋斗。一般东谈主的办法,不过追求权势、享乐和繁华;如果惜墨如金再加上政事游戏,那就是所谓‘解放的竞争’。其实,这一切都离不开‘斗争’两个字。
在我成长的经由中,亲一又们一向饱读励我向胜利的路上走,要争取胜利。我一向抱有一个安如泰山的信念,那就是遵循愈多愈好。非论用什么时间——狡计毒计、谄诳诡骗、欺淩无知、无所毋庸其极——只消能得到愈多、愈好的,我都敢作敢为。这个游戏,唯有一个办法:胜利!而且要大的胜利。好意思国东谈主不是赞美抗争之徒,歌颂单身老千吗?确切倒置之至!
于是,我拚命地争取胜利。把这个游戏玩得愈熟,心里愈热闹不安。正如流行歌曲说:‘啊呀!走到颠峰的终点,是怪寂静的!’莫得东谈主告诉我,达到颠峰,并不轻快自如。你既然不守规矩,将来还要受报。也许,果报不会坐窝来临,但是,因果轮回,如环无端,涓滴不爽。
三步一拜使我冉冉地销毁往昔恶习的敛迹。拜了两年多,这个月才发觉我方被薰染得如斯树大根深。落发、发大愿,反迷归觉,是第一步。然则,要发掘我方深藏的流毒,便要不停地钻研、摸索。忏悔的愿力,予我极大的匡助,使我归附了身心的康宁。
我的法名是果真,困为我一直不肯不务空名负责修学,有如一个骗子、演员,自欺欺东谈主。我未亲近善学问之前,曾把我方蒙在饱读里,莫得知彼亲信。我的善学问,坦率而善巧地告诉我:‘你的口业很重。’但是我觉悟得很慢,要躬行尝到苦果,才会霍然从迷梦中惊醒。
咱们在达利城(三藩市以南的社区),发现这一带的后生东谈主对咱们突出脑怒。他们都忿怒地吼叫:
‘看他们吻土壤,确切变态!’
‘你飞快走开,如果你再吻东谈主行谈,我会打死你!’
‘同性恋的王八蛋!’
我心里以为奇怪:‘拜了六百哩,今天才是第一次,有东谈主说咱们吻土壤。究竟为什么?’
华严经十地品上说:
‘谎话之罪,亦令众生堕三恶谈,若生东谈主中,得二种果报。一者多被攻讦;二者为他所诳。’
—离垢地—
那天,有东谈主送来一份三藩市周报,头版刊了一篇著述,那是一位记者在太平洋城拜谒恒朝的报导。不知为了什么原因,记者误以为咱们每次五体投地,都用嘴唇吻土壤。在著述上两次说起这少量,因而引起好多不良的响应。这是大话、是攻讦,对咱们的工作无益无利,结果这一个区域的东谈主士对咱们望而生厌,以为咱们是变态、肮脏、乖僻的东谈主。著述已在报章上发表,莫得法子赈济。
在那一一刹那,我确实尝到被攻讦的滋味——确切创痛钜深!咱们代表西方释教,但是从未战斗了证据注解教的东谈主士,读过这篇著述,会以谣传讹认为释教徒顶礼时,用嘴巴吻土壤。因此,我迤逦毁伤了教誉,也迤逦弹劾了三宝,这种谤佛谤法的事情虽出无心,但因果轮回如机在括轮转不已,无法控制。华严经上又说:
‘菩萨自身不造恶业故,不受恶业所障;不生烦躁故,不受烦躁所障;不轻法故,不受法障;不毁处死故,不受弹劾。’
当六合午,有两个后生东谈主,成心刑事责任我,令我更深一步了解口业的重障。他们掷鸡蛋、牛奶瓶、旧报纸,和石头。天然,莫得一物把我击中,但是我已感到心悸神摇。那班男孩子,胆子不小,穷追不舍。我跪下去拜,只听见背后急速的脚步声......坐窝,一杯发酵的牛油从我的头顶透过绒帽,一直流到耳朵上。
那是一种难以忍受的辱没,令我深深体会被弹劾的滋味:黏滞、肮脏、糜烂,教学相长,都是我应受的果报。谁叫我往昔造口业,恼害这样多众生?
诸佛菩萨又是如何的呢?华严经上明白的说:
‘菩萨性不谎话,常作实语、真语、时语,乃至梦中亦不忍作覆藏之语,无心欲作,何况故犯。’
往昔我为了邀名射利不管三七二十一广造口业,而得当天之果报。经过此次劝诫应当深自警觉严慎言行。
在咱们的大学校里,有玄妙的感应谈交。华严经,是法界的明镜,能指引咱们走出迷途。每次,当我打开经典,便发现一段经文,恰好应机施教,因事为制。
然后,我明白了。
‘难怪我这样烦躁,原来我犯了戒律!如今听到真理,以为轻装上阵。从今以后,要行解相应,躬行实践!’
就读于公路的华严大学虽免费的,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,就读这所大学迫使咱们奉献一切。若要确实有确立,率先要放置整个的坏念头、烦躁、习气。第一,要驱散懒虫;然后再摈除贪嗔痴,才能毕业。
菩萨不诤辩、不竞逐、不分相互。在我成长的经由中,我学会了分歧议论经济业绩和社会行为九行八业的阶级。这是源于争强好胜的自保本能。然则,一切外在的分歧,仅触及外相,并莫得正确性。比方,我穿的是湮灭而粗俗的破袍子,因为我常在地上拜,我的双手多半沾上土壤,我的打扮天然不是淡雅漂亮。从路东谈主打量我的视力里,我知谈他们凭著这个空幻的外在来测度我。从前,我何尝不是用同样的准绳去量度他东谈主?那时候,我的心永无厌足。谁的外貌比我长得帅,我便吃醋他,或者生出自卑感。谁的外貌不足我,我便生出吹法螺感。这样等于作茧自缚,自讨无聊。分歧心,是个重任子。
这个星期,我发现我方如故用老圭表去待东谈主接物。弟子学佛六年,其中五年出了家,仍然不肯放下分歧心。这些习气在我心里生了根:向外攀求,想作念第一,老是要高手一等——很难改!
用什么圭表来勘破这个深藏的裂缝?华严经十地品上又说:
‘贪欲之罪,亦令众生堕三恶谈。若生东谈主中,得二种果报:一者,心不知足;二者,多欲无厌。’
—第二离垢地—
第二天,在路旁吃中饭,一个衣著入时的男士,从名贵的房车里走出来。白眼一滑,坐窝把他判断为一个胜利东谈主物,而且学有专长。忽然,我的视力产生了变化:
‘等一等,你如何确乎知谈他的内心?为什么你要到处为东谈主挂上口号?这样分歧,莫非是为了巩固我相?!不要陈词浮言!大悲是不诤的,不要去戍卫自我,应该努力修行。这个男东谈主,是你父亲,是你憨厚,与你一般无二,你应该发愿度他。总有一天,他也会成佛。不要在相互间,种下杀害或斗争的种。这不是开打趣,是真真实实。’
当晚,华严经文为我说法:
‘菩萨见诸众生,三毒火燃,生哀愍心......见诸众生,烦躁稠林,恒所覆障,生哀愍心......菩萨如是见众生界,无量苦恼,发大精进,作是念言:此等众生,我应救,我应脱,我应净,我应度。’
—十地品第三发光地—
经典的光泽,使我僵硬的心坎顿时软化。一步一步,在心肠上进行在大扫除。
这就是咱们的大学校。法界是课堂,东谈主东谈主都在说法,东谈主东谈主都是我的憨厚。众生教、东谈主教、心教。今生能修学佛法,多么红运!
弟子 果真顶礼
恒朝
一九七九年七月一日 苏俄河、仁哪市以北
师傅上东谈主慈鉴:
‘修谈愈勤劳,考验愈多。故说:
谈高一尺,魔高一丈;谈高一丈,魔在头上。’
—上东谈主于一九七九年五月勉于奥拉麻—
第一:
新的区域,新的考验。在咱们四周,无数里的奇峰,从海岸旁,直耸青云,崇严岩谷,峥嵘万丈。
昨天,一辆车子停在咱们傍边。车里载满奇怪的男女,他们身穿的白袍。其中一个咄咄逼东谈主地驳诘我:
‘你们是属于那一个团体的?’
我发出一张新闻秘书。另一个东谈主,用脑怒的视力看我,然后以奸狡的口气吆喝谈:
‘难谈你还未遇上基督的家庭吗?’
今天,另一辆车子停在路旁。
‘你应该试试玄门......或者吃迷幻药。’然后,他变得很忿恼,歇斯底里地对我喊叫:
‘你们确切笨伯!’还掷了一块石头,但莫得击中我。
傍晚,咱们在山巅上拜,下来就是深遂的峡谷。过了苏俄河,咱们沿著山路盘曲而上,拜到另一个山峰上。四周空旷静寂,荒无东谈主烟。蓦地,发觉有两个男东谈主,躲在右边山坡的矮树丛里,偷偷地窥视著咱们。傲睨一世,游目四顾,在几十尺之外寥寂的海滩,仿佛听到有东谈主在那里呼喊。但是野风强盛,飕飕作响,淹没了呼唤之声。咱们视而不见,听而不闻,只管回向功德,走回安营的场地。
有一个后生男人从背面走上来,问咱们在作念什么。
‘回复天然吗?’
我向他暗意,咱们俩东谈主都在禁语不肯和东谈主交谈,而且出示一份新闻文告,但他莫得阅读。忽然,一个暗影从他面料上掠过,一刹那,他变得悍戾横暴。他用小瞧的口气说:‘闭上嘴巴,哼!你们应该信耶稣,你们走过的旅途是虚伪的,完全虚伪......!’他怒吼著,嗔怒得发抖。咱们独力难支,只好连续前行。
‘你们很笨......太笨!’他猖獗地呼吁。然后,他的面部和躯壳,都失去戒指,筋肉蜷成一团,像中了邪。他开动向咱们掷石头:
‘你们活该!你们走上支路,往死一火的路上走!’
这时,像棒球般大小的石头劈哩叭啦的落在咱们四周,像雨点一样。天然距离很近,但却没能击中咱们。而这个东谈主越来越泼辣,选了一块突出大的石头,迎面掷来。这时已走到车子旁,我正在游移该如何办的时候,躲在树丛里的两个男东谈主偷偷地走上来。
‘知音,咱们的车子失灵了,不错把咱们载到隔壁的公用电话亭吗?’
在这极短的时刻中,掷石子的后生东谈主联络了他的同伴皆向咱们症结,他们的手都抓著石头。
‘朝阿谁标的走?’我问那两个男人。
‘阿谁标的!’他的手指著各异的标的。
‘好,快进来!’
我开动车子引擎。第一次引擎不著。
‘南无不雅世音菩萨......’我念。
再试一次,引擎著了!我把车子驶向仁哪市,此时,石头照旧在咱们四周洒落。从反射镜里,我看到他们三五成群地追在车子的后头,不停地掷石子。路上满布石块,但莫得一块击中。
‘哈,他们向你掷石头?’其中一个男东谈主笑著问。我点点头。
‘他们仅仅孩子。’他的声息闲适而亲切。
‘老朽穿衲袄,淡饭腹中饱,
补破好遮寒,万事随缘了,
有东谈主骂老朽,老朽只说好,
有东谈主打老朽,老朽自睡倒,
吐在我面上,任它自干了,
我也省力气,你也少烦躁,
这样波罗蜜,就是妙中宝,
若知此音书,何愁谈不了?’
如果你能行持弥勒菩萨的老朽歌,万事一定会遂心如意。但这首歌的道理,对我是很生分的。平素训诲的薰陶和环境的感染,使我习惯于斗争、竞夺和胜利,这才叫作念‘掌抓运谈’。要我肃静忍受是非、攻讦、殴打,倒是很退却易。这跟我一向所受的教师,完全各异。一方面,我可爱别东谈主赞美,可爱胜利;另一方面,我最不可爱被东谈主是非。然则,要吃甜的,怕耐劳的,是一种拖累。确实的摆脱,是一无所求,一无所畏。这种心理,需要永久的磨真金不怕火才能胜利,任运自如不是一蹴可及的。
在公路上,咱们有好多契机去熟习忍辱。当晚,我把车子驶到两哩以南的场地安营。然则,第二天早上,又要在归拢个山涧拜,即是深入咱们侵略者的地皮。咱们每天只拜一哩路,还有好几天会受他们障碍!隔壁莫得其他的山路。咱们开动病笃起来,心如兔蹦,短促不安。为什么?因为咱们刚发了愿,以后不与任何众生吵架或斗争,不要为我方的利益,而全心、口、意、拳头、辩说等任何形态去斗争。来日,是期中考。
我的气脉不温情,它像泛滥的波涛,涌涨到脖子和肩膊上,凝成牢牢的一团,使我病笃得头昏脑闷。每一次,当路上的车子在咱们身旁略微停顿一下,我便惊惶得跳起来。我的内心虽不肯斗争,但我的斗争习气仍然很重。我已放下火器,然则还未放下懦弱,还不懂得利用宽仁去降伏魔军。
‘菩萨愿一切万物,远隔一切杀生,不畜刀杖,不怀归罪,有惭有愧,仁恕具足。’
—华严经十地品第二离垢地—
于是,我开动找出息:打吃的休想,或者去找其他的山路,一言以蔽之,企图用种种圭表来压抑内心中的懦弱。
然后,我想:‘这真像一场战争,战争从那里来的?’战争,源于我的贪欲和好胜心。‘要作念第一’的这个流行歌曲每天日夜不停的在我脑海里盘旋著。在我心中,日复一日不在争夺胜利,盘整个度。我这一生一生不是和我方竞争,就是和我的家族、一又友,乃至生分东谈主竞争,永无止息。
正如上东谈主至今年一月在金轮寺的开示说:‘好意思国东谈主都可爱作念第一。他们都要作念首长,世界上整个的流毒皆从此而起。你信服吗?一切流毒,源于贪心和攀求。’
咱们好意思国东谈主,还要跟其他国度斗争,致使与虚空争胜。‘辞世界上要居第一位,登陆月球也要占第一。’
从前,我把一切事务视为比赛和游戏,把他东谈主视为敌东谈主或敌手。每一次都要赢得最大的利益,拚命抢掠时分,总要胜利,总要作念第一。有东谈主说,要声东击西,不守规矩,才能胜利。然则,不守规矩,亦然战争的发祥。不管三七二十一去损东谈主自私,相互倾轧,就是在心肠上的战争。这种嗜杀恋战的戾气会迷漫法界,导致地球上的天灾东谈主祸,结果刀兵四起,杀东谈主盈野,村里为墟,生民涂炭。心里的斗争,是东谈主世间战争的引火线。
今天,后生东谈主向咱们投掷石头的小战争,是世界上大战争的一个缩写。一切罪魁首恶,是众生心里的倒置知见。
‘你一定要大展鸿图、斗志奋发、相差头地,要万东谈主敬仰你,不作念到这少量绝不甩掉!’
从前,这是我的座右铭。当今,我明的了‘以其东谈主之谈,还治其东谈主之身’的风趣,那就是种瓜得瓜,种豆得豆,因果轮回费力。我应该肃静地接纳这个果报,不要怨天尤东谈主。我若不屈,或者再斗争,岂非罪加一等!当我确实不为名利斗争,他东谈主也不会再来恼害我。我我方若不行改过自善其身,岂肯兼善六合造福世界呢?是以华严经的菩萨说:
‘若自不行修正行,令他修者,无有是处。’
我应该修行什么?
率先要不杀。诤讼、打架,都是导致夷戮的缘分。当我只求我方胜利的时候,我应该反问我方:‘那么,失败的是谁?’咱们很少预见这个问题。世上有好多种夷戮的缘分足以导致死一火,是退却易看出来的。牢记在孩提时期,我曾不雅摩一个国内足球大会,球员都是战斗机航空队的队员组成,他们是在东南亚(越战)赢得最高荣誉的空军战士。他们轰炸敌东谈主的飞弹最具威力,因而杀伤的东谈主数最多。关联词,我国东谈主民把他们推举为最上流、最骁勇的队列。那一次的足球赛,使我惊皇失措,至今犹过剩悸。
在路上三步一拜,有好多小孩子问:‘如果东谈主家打你、骂你,或者和你吵架,你如何办?’
我坦诚地告诉小孩子:‘如果咱们欺骗宽仁喜舍,莫得东谈主来打扰。唯有你心里愿意斗争时,斗争的契机才会出现。而争讼是永不会住手的,只会愈恨愈深,以怨衔恨,恶性轮回。’就算你在心里默黩逼迫他东谈主,他东谈主也会逼迫你。懦弱,源于往昔所造的恶业。
我怕惧来日的来临,怕惧掷石头的后生东谈主,这是因为我的杀业和斗争业很重。从前为了要作念第一,我犯了不少恶业,当今是受果报的时候。反过来说,恒实少量也不发怵,为什么?因为每个众生的业力不同。众生业网弥天盖地,无始无终,相互交错,线索议论;如海生波,此起彼落,因果酬答,无有已时;合中有分,分中有合,牵一发而动全局。因果清楚,业网是涓滴不爽。两个东谈主不错并肩而行,在面前之间,心理却有天渊之别,这是因为业力所感不同的起因。
‘众生各各业,世界无量种,于中取著生,受苦乐不同。’
—华严经华藏世界品—
第二:
上周,在卡米镇,有两个男孩子不停地侵扰咱们,对咱们咀咒,还掷水球、石头。我很清楚地领略,此是无始劫以来,争作第一的果报。当今,我独一的防身‘火器’,是菩萨的愿力;独一的保障,是一心礼拜,忠心忏悔。
‘......知时知量,以忸怩庄严,勤修自为利他之谈于此行......中,勤修出离,不退不转,成坚固力。得坚固力已,勤供诸佛。’
—华严经十地品之一—
在洛杉矶,一个绝顶忿恼的女东谈主曾高声吆喝:‘住手拜!真厌烦!要知谈这是好意思国。’
礼拜,对我个东谈主而言,是个艰苦的诀要。诸诀要中,我最不欢喜礼佛。因为礼佛,令你感到谦虚、卑下,刚巧对治争第一的好胜心。向来,我以为胜利者不向东谈主磕头。而每个东谈主都但愿胜利,不肯失败。为了争取胜利,世界的黑业迷漫。于是,我开动拜......三步一拜。
拜得愈多,劳苦愈多,契悟也愈多。自从我开动拜,我的人命出现了一个新转捩点,一切都好转过来了。这种安祥快乐,我不肯意占为独有,我愿意跟他东谈主共享。我要把一切布施出去,为众生消灾解难,愿一切万物,共成佛谈。每当我礼佛,不为他东谈主添费劲,这就是匡助世界,这亦然爱国之举。是以,咱们在好意思国的土地上拜,毫无傀怍之感。
在卡米镇,那群后生东谈主正筹谋来一个水球侵略战。一个年长的男东谈主问谈:‘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拜呢?’
于是,我省略向他证据注解。他的脸上盛开了柔顺、欢腾的笑貌,眼眶不禁充满泪珠。他鲁莽地与咱们抓手,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膊上说谈:‘这真好......我信服要费足两年的时分!’
这时,掷水球的男孩已偷偷离去。
我心里想:‘唉!假定我能把一切男东谈主当作我方的父亲看待,世界上便不会有忿恼的后生东谈主,不会有战争。假定我不争作念第一,视一切女东谈主为母亲、为姐妹,世上也会减少好多哀痛。’
这是一个单纯的思想。但是走向究竟觉的谈路,仅始于一念:息灭贪、嗔、痴,勤修戒、定、慧。好多东谈主不懂得佛法,但他们心底内知谈:自利心无限的彭胀,能引起全球性的东谈主类大难!攻城掠地,肝肠寸断,血染江山,尸骨堆山,这是多么楚切的时事!路东谈主们若有忠心,想知谈三步一拜的动机,他们一定能遽然醒觉,改邪归正。三步一拜,毋庸言语来证据注解。
‘你们的工作是好工作......连续努力!’一个途经的驾驶东谈主士,在邓肯斯船埠这样说。
又有东谈主说:‘我想供养少量钱,你们所作的十分好意思善,但不需要谈话来证据注解。’
释教,清净而简洁。不要再争第一,不要再沽名钓誉。‘他非即我非,同体名大悲。’
‘菩萨于一切万物,恒起慈心、利益心、哀愍心、欢喜心、和润心、摄受心、永舍嗔恨,怨害热恼,常思顺行,仁慈祐益。’
—华严经十地品第二离垢地—
自后,咱们打苏俄峡拜过。你猜如何?莫得巧合,莫得石头,莫得忿怒的后生东谈主。的确,一切唯心造。
童年时期在学校里受的教师,无非要作念第一,力求上游。学校的科目也离不开争强好胜。比方东谈主口存一火率、坐法率及自裁率的比较分析也列入课程之内;世上最雄厚的男东谈主、最妩媚的女东谈主、最聪慧的科学家、最骁勇的军东谈主——一切一切,从奥林匹克世运,致使谁的齿腔最少,都作一比较——都是竞争,都是要作念第一。咱们所修的学科和体育课,日复一日不在竞争。那么,国与国相互竞争,更是名正言顺。当苏俄胜利地辐射第一个东谈主造卫星——史泼尼克——进入天际,全好意思国东谈主民为之惶恐:‘不好!苏联东谈主比咱们高一等!’
于是,政府把世界的学府的科学课和水准速即大幅升迁。好意思国东谈主很不甘心,‘苏联东谈主比咱们疾足先得,天际科技竞赛里他们胜了一筹!’
弟子 果廷顶礼
恒实
一九七九年七月旬日 罗斯炮台
师傅上东谈主慈鉴:
咱们这一代曾夙植德本,今生才能遭逢不可思议的善学问。他的素养是奇珍异宝,又如深谷灵泉突破大地,涌出雪浪银花马如游龙。多年后,他的法嗣,还会连续传播、翻译他的遗教,延承法脉,化育群伦,永垂永恒。
恒朝和我正在钻研华严十地品的第二品,离垢地。这段经文是教东谈主如何作念一个好东谈主。经文应机施教,因事为制,清晰地剖析众生的习气流毒,语语真实不虚。
在修谈经由中,每当我稍为感到少量自夸,考验便坐窝来临,而我总会迎面错过,执著意境,然后变得怏怏不满。晚上,我细读‘离垢地品’的时候,便见到我方整个的流毒流露于经文的字里行间,寥若辰星可数。经文充满了宽仁和机灵,它不但为我分析病征,还逐个随送药方。每一次,我面不雅心里的魔障,就会自鸣得意,深自警惕。华严经是照妖镜,亦然我的良一又。从未读过其他的翰墨,如华严经这般,字字穷形尽相,语语怵目惊心。咱们常常庆幸我方的好运,六合有谁不肯回报诸佛菩萨无穷的恩泽?咱们的工作,就是流通无可相比的法宝,叙述圣教,绍隆三宝,广被后世。
所谓‘说得好,说得妙,不执行,不是谈。’
这个工作并不是难达成,咱们应该轻闲适松地进行,不过它是一个很大的工作。咱们一向置身火宅,不知天地之大,直至佛陀来拍拍咱们的肩膊,说谈:‘前面有一把梯子,你不错爬上去,拯救你我方,还要告诉他东谈主,令他们也得到摆脱!’
我很清楚我今生的工作,是在西方扎下处死的根基。万佛城,是西方释教的大本营。每天四众弟子在这儿身心精进,坐禅诵经,翻译经典,早晚课诵,拜忏礼佛,栽培释教里的新血轮。
在咱们面前,有不可思议的金钱,简直令东谈主难以置信。有一位行者告诉咱们:‘一又友!你终身能身处在这宝山内,发掘更多更妙的张含韵,你应该生出无限的欢腾和毅力,精进束缚,前赴后继!’
咱们的工作是珍惜的,职责是上流的,咱们是无上大法的布施者。非论咱们译经、诵经,或思想、演说、议论、教授,或者在公路上礼拜,咱们都应该生出无量喜悦和光荣。以身作则,依教奉行,严净其心,无情自守,就是为我方治病。
修谈,是辛劳的,是真实的,是以好像达到淡雅绝伦灵活无邪的意境。你要布施我方的精神和心血,‘空诸整个’更能使你快乐。到究竟处,修谈是要把一切放下,完全甩掉私欲,是以它能饶益世界。
我曾问上东谈主:‘师傅,有些外谈,企图打退咱们的信心,他们说:'佛陀不行救助你,他仅仅一个东谈主。你们不要太拚命,这是自讨无聊。'’
上东谈主回答:‘好、你告诉他:我有吃的、穿的,我不错成佛,谁要东谈主救助?我不错救助我我方。’
我说:‘这些外谈说咱们被绳捆住。’
上东谈主说:‘好啊!告诉他:我很可爱被捆住。’
华严经上说,菩萨常予一切万物乐。
一年前在洛杉矶,上东谈主曾说:‘魔从那里来的?他们来考验你,望望三步一拜是否真实,如故半真半假?为什么你要拜?或者你但愿全球对你有好印象,把你当作一个老修行。’
那时候,我心里想:‘这绝不可能,谁会如斯虚伪?’其时,我还未清楚我方的流毒哩!
果真,一向不真。就算在群众面前承认我方错,如故出于一种饰演欲,但愿予东谈主一个‘好印象’。在我寄回金山寺的信里,字里行间常常充满了阴雨。外在很谦善,实在是自利心的另一个假面。三步一拜会带给你好音书吗?我整天讲的,不过大话、流毒、斗争、嗔恚、苦楚、贪心、烦躁等等。在我的日志簿里,每天纪录的都是自利、吝啬、浅易的琐事,或诉说一谈的困苦,藉此博得众东谈主的关爱和景仰。正如上东谈主早在一年前的预言涓滴不爽,这是一种矛盾,我不行在此路上盘桓。
普贤菩萨的十大愿望里,有‘赞美如来’,及‘广修供养’的洪志。在我的札记簿里,每天只懂咬文嚼字,研究我方的心理病,并莫得赞美任何东谈主。将来这些日志出书后,只会赞美我我方。我的日志里,莫得光明、莫得坚强、莫得充沛的阳气,竟日自我品评,好像供养三宝吗?我如故犯了悭贪的老流毒。每当我写到我方的流毒烦躁,天魔外谈皆喜悦;每当我赞美处死,赞扬三宝功德,天魔外谈都抱头鼠窜。天然,你若回光返照,侦察自心,你会发现我方心窝是个黑压压的浑水坑。你还末修行前,不会觉察到。这时候,你要踊跃丧胆地探本溯源,破除病根,将历万劫所造的罪愆,逐个彻底的扫除。
普贤菩萨还教咱们‘忏悔业障’。每当咱们真心忏悔,发愿改过,咱们心里边的光明便增多少量。烦躁是我自性里的芸芸众生,我已发愿把他们度尽。非论我的果报刑事责任多大、多长,我长久不会住手修行。直至我的自心明镜,变为圆净澄澈,好像鉴物照形,使万法森罗,寥若辰星分明。要多久?是来日,抑或是多劫之后?我不知谈,也不睬会--致使永远永远!然则,我信服,终有一天,咱们皆能成佛。而我的职责,是先要把我自性里的众生度尽。
我也毋庸去骄横我方的苦恼,像戴上徽章招摇过市,沾沾自得,这又是博取别东谈主赞好意思的时间。流毒是我方招来的,我应该肃静忍受,不要动不动就哭丧著脸,絮罗唆叨地述说每天心思的升沉摇荡,去淆乱他东谈主的心理。华严经上说:
‘菩萨普为众生作善学问,演说处死,令其修习比方大海,一切众毒不行变坏。菩萨亦尔......如是等类诸恶众生,种种逼恼,窝囊动乱。’
—十回向品之一—
我莫得为众生示现欢腾,尤其当佛友前来探询的时候,往往,我显得异常敏锐。我心里还有所求,常常强迫,很不天然。路东谈主开车过路,常见我绷著脸儿,因为,我又执著意境,远隔中谈。这不是菩萨谈呀!这叫‘雕残’,而菩萨是信、愿、行,皆不退转的。我执著偏狭的意境,只会向来者表示:‘请你离去,我要我方的安宁!’这是落到小乘法——‘自了汉’的田地!这叫作念修大私,不是大悲,不是华严经的意境!
我还要向僧团及居士们谈歉。从弟子的来信中,诸位只听到我的无病呻吟,我莫得饱读励他东谈主修谈,最低甘休不行令东谈主因此而生烦躁心,厌离佛法。以后,果真不会再写烦躁信,不再写消千里衰颓的穷苦无物,藉以博取全球的同情心,我也不再扮鬼脸。
如果有东谈主从贪欲和横祸的牢笼中被拯救出来,应该喜庆欢喜。非论任何意境出现,一个修行东谈主,照旧迈上化生如来家的谈路。信心,是世上最壮健的力量。 华严经上说,信心是坚固,不行沮坏的,能永断烦躁根。有信心者不执任何意境,远隔扰恼,而得安稳。
南无大行普贤菩萨摩诃萨!
弟子果真 顶礼
恒实
一九七九年七月十六日 海洋湾
师傅上东谈主慈鉴:
上东谈主曾经说过,释教的责任,是把六合里泄了气的轮胎换过来。
三步一拜的办法,是要息灭一切战争、灾难和横祸。咱们的新闻秘书上说:‘假定咱们拜得诚挚,信服世上的兵灾劫难会消弱,战争和杀东谈主火器也会日渐减少。’
华严经上说:
‘菩萨远隔一切杀生,不畜刀杖,不怀归罪。’
—十地品第二离垢地—
好意思国东谈主都可爱枪炮及火器。孩童时期,一天到晚在身上都挂著玩物枪,和邻里的小孩子,玩耍‘印第安东谈主与牛仔’,或者‘联邦战纳粹党’、‘匪贼与巡警’等种种游戏。而电视上的节目,也不出此类斗杀追擒的连气儿剧。咱们用玩物枪、小弹弓、标枪、掷镖作念游戏等等。天然,玩耍时毫无坏心,咱们还不知谈,确实的杀害,是流血和肆虐。这一代的好意思国东谈主,从未在原土上经历涂炭之苦。其他国度的刀兵劫,未能在咱们心灵深处留住创钜痛深的烙迹。
在我成长的教师中,全球都肃静公认一个‘不成文法’,那就是每当事与愿违,身处困境的时候,东谈主们为了脱出困境,从而达成自私的办法,不错敷衍杀害他东谈主。这种格调不仅限于我个东谈主,好意思国好多后生东谈主,也有同样的想法。亘古亘今,不只是好意思国东谈主,才尊重他们的战士。诸如印度的刹利族、日本的武士阶级、古罗马的军官、英伦的皇家舟师,以过火他国度的斗战阶级,都享有随时夷戮的特权,世界各地莫得一个国度或民族不养兵备战的。换言之,众东谈主大多数具有好勇斗狠的劣根性。
我的家庭,与戎行的关系很密切。家里大多数亲戚们都曾在陆海空全军里入伍。直至一九六O年代初期,反对越战的畅通,如燎原之火扩及全好意思,因此东谈主们才切肤之痛研究战争和诛杀的问题。其时,歌坛中流行好多不屈战争的歌曲,深深地启发我的良知。如印第安女歌手BUFFY ST.MARIE所作的‘六合的战士’,狄伦作的‘战争的驾驭’,以及‘违战者’等,都在我心中留住深刻的印像。
然则感东谈主最深,令我心弦轰动的是由彼得、保罗、玛利齐唱的‘大孟荼罗’。不知谈作曲者是谁,歌里描述一个拒却赴战,同意下狱的后生东谈主。终于,他在监狱里绝食而死。歌里说:
‘在大孟荼罗(人命之轮)中流转,
你的时分唯有一一瞬,
赢输由你决定,
失败了,就要献出你的人命。’
这个不雅念对我来说,颇为新颖,似乎赋存著释教的不雅点。其时我也不肯意去干戈,以为它分歧理,相背仁义,我很钦佩歌里的后生东谈主。歌里有一段说:
‘告诉狱卒,毋庸供他面包和水,
他决定绝食,直至战争住手。
他是个葬送者,是个预言家,是个恶棍,
他在作念游戏,他不行胜利,不行更正,
战争已绵延千万年!’
其时,我还不知谈,后生东谈主的旅途就是菩萨谈。他抗议国度相互吞吃,他抗议嗔恨,斗争,他抗议政府残民自肥,无数分娩杀东谈主利器,他抗议国度及社会的压迫。到了临了,当他需要付出代价时,他绝不犹疑,为真理舍生。
这首歌大大地把我从迷梦中惊醒。东谈主类只懂得自相残杀!起先进的科学家,频频推出新火器,活生生的老庶民在枪林刀树下,变成血淋淋的肉堆--多猖獗!而战争照旧绵延千万年。就在旧约圣经里的纪录,该隐杀害其弟亚伯,直至二十世纪的广岛原枪弹爆炸,东谈主类同意忍受这种冷凌弃的夷戮。但是咱们永远想像不到一切万物针对我方,杀害别东谈主就等于割掉我方的肢体。阿谁枪手并不知谈,当他扣板机去杀东谈主的时候,他实在杀害了我方的一部份。
这种刀兵水火,遗民涂炭的惨事,究竟为了什么?难谈东谈主类的工作,就是相互残杀?我阅读上东谈主写的水镜回天录:
‘静不雅三千大千世界,恶业迷漫......变成有形与无形等等战争。悲矣!痛哉!’
‘今时者,何时也?乃众生将消一火之时也。纵不雅法界,国与国战,家与家战,东谈主与东谈主战,以致引起世界大战。古东谈主所谓'争地以战,杀东谈主盈野'。深望列国元首,当体天地好生之德,发政施仁。倘有一东谈主被杀,如吾杀之;一东谈主被欺,如吾欺之。时刻反省,庶不致获罪于天,是所祷也。’
确切说得针针见血!假定把一切万物视为亲眷,便不会去杀东谈主。菩萨十重四十八轻戒里,更有如下的禁戒:
‘若佛子,不得畜一切刀杖弓箭矛斧斗战之具,及恶鸠合杀生之器,一切不得畜,而菩萨乃至杀父母尚不加报,况杀一切万物,不得畜杀众生具。若故畜者,犯轻垢罪。’
—第十畜杀具戒—
‘若佛子,不得为利养恶心故,通国工作,军阵合会,与师相伐,杀无量众生。而菩萨尚不得入军中往来,况作国贼。若故作家,犯轻垢罪。’
—第十一国使戒—
释教宽仁的座右铭,是不杀生。一个比丘曾进取东谈主疏远这样一个问题:‘如果有东谈主坏心侵犯我,是否不错还手?’而上东谈主的答覆是:
‘如果你因任何原因要跟东谈主打架争讼,就不不错算为我的弟子。’
斗争和嗔恨,是杀生和战争的种子。曾有东谈主说:‘佛陀指示宽仁,即是不压迫欺淩他东谈主。我不是你的敌东谈主,我是你的一又友啊!’
三步一拜尚末开动之前,上东谈主早已嘱咐我俩,要突出隆重小虫豸和蚂蚁,不要伤害它们。他说:‘你杀害小虫豸之后,它们都来到我这儿控诉说:“你的弟子是个坏东西,他犯杀戒!”’
一切万物皆是我的眷属。一切男东谈主是我的父亲和手足,一切女子是我的母亲和姐妹。华严经上说:
‘远隔一切杀生,不畜刀杖,不怀归罪,有惭有愧,仁恕具足。于一切万物有命之者,常生利益慈念之心。是菩萨尚不恶心恼诸众生,何况于他起众生想,故以重意而行杀害。’
—第二离垢地—
孝谈是宽仁的根柢。先要修身、皆家、治国、平六合。在每天的考验中,发觉我方还有好多杀东谈主的习气。即使是肃静在心里争讼,也不配称为佛陀的弟子。东谈主为什么杀生?因为往昔曾杀生。业果轮回束缚,习气退却易洗涤。杀生的果报是多病和夭折,因果是涓滴不爽的。华严第二地上说:
‘杀生之罪,能令众生堕于地狱家畜饿鬼。若生东谈主中,得二种果报:一者夭殇,二者多病。’
‘吾东谈主若不足早觉醒,戒除杀因杀缘杀法杀业等,绝难挽回大难,而获安乐。......不雅夫当代科学火器,日眉月异,虽云进化,不止进毒。以东谈主命为儿戏锻真金不怕火品,以强权餍足私欲。’
—水镜回天录—
上个月,路东谈主曾向咱们飞掷一个啤酒瓶,把车子的窗门打碎了。那是我对恒朝嗔恼的响应。这种嗔恨,好比原枪弹,根源是一样,进度不同费力。三步一拜,令我体会到,唯有以身作则,躬行实践,才能促进世界和平。咱们的思想,径直影响全世界。假定我还抱著孩童时候‘杀匪贼’的不雅念,那么我与一般战士,和发明火器的科学家,莫得分歧。
修谈最究竟的办法,是消灭贪、嗔、痴,勤修戒定慧,而且协助一切万物成佛。正如上东谈主说:
‘何不思洗涤身心,刷新积垢,改邪归正,生大忸怩,创造新人命,作一充满活力之新伟东谈主,为法界众生建功,为万国本家树德,为六合黎民立箴规。所谓慈祥代天宣化,忠孝为国教民。’
—水镜回天录—
这个世上的东谈主类,都欢喜火器。然则,释教已来临好意思国,咱们要学习培育宽仁和蔼的精神。释教是东谈主教、是众生教、是心教。‘一切万物,皆有佛性,皆堪作念经。但因休想执著而不行证得。’是以咱们拜,愿一切万物皆成佛谈!
弟子 果真顶礼
恒朝
一九七九年七月十六日 海洋湾
‘郊外的十字街头’
师傅上东谈主慈鉴:
今天是日曜日下昼,咱们在海洋湾拜。这是第一号公路旁的一个小镇,镇里有一个微型加油站、一间杂货店、一座仓库,以及几椽茅舍。在杂货店门前,一群后生东谈主稀稀拉拉坐在树荫下的藤椅上,有的靠著他们的汽车和摩托车,在喝啤酒、抽烟、聊天。看上去是很打扰,其实他们闷得发慌。那股闷气在空中盘桓飞舞,有如早晨的浓雾,永久不散。他们都有家,却都不肯意回家。他们的心,有如迷途的羔羊一样傍徨无依;我了解这些东谈主的心态,他们与我原是来自归拢个全球庭的。
华严经上说:
‘菩萨见诸众生孤独无依,生哀愍心。’
—十地品第三发光地—
咱们绕了一个弯,遇见两个年青东谈主,他们开动辱弄挖苦恒实和我。其中一个体态骠悍的后生叫波比,身穿镇静的玄色皮外衣,脸上蓄著胡子,他在杂货店门前,钉上三步一拜的新闻秘书,同期对其他的东谈主说:
‘不要乱讲话!不要打扰这两个东谈主,他们干得很起劲,发大善心。’
‘然则,他们很奇怪,太保守了,连啤酒也不喝......真扫兴!’其中一个后生东谈主接著说。
‘假使你在路上拜了两年多,你也会大大地更正哩!’
‘两年,这样拜两年?!’两后生东谈主难以置信。
‘对啊!而且,他们是为所的有东谈主类拜。不省略哩!是以不准你们捣蛋!’
‘好吧,波比!就听你的!’
于是,一群后生东谈主都静下来,偷偷地看著咱们拜。
一辆巴士驶到杂货店门前,波比连忙从他的摩托车高下来,赶赴引导交通,好让巴士泊车。这条路很窄,走动的车辆又多。后生东谈主又开动喧哗嘻笑,企图引起骚乱。波比高声地号令;‘不要莫得礼貌,对东谈主客气少量!’
于是,后生东谈主又静下来。
有位法师从巴士里走出来。原来,一群信徒从万佛城起程,前来探望咱们,而且送来供养。
在郊区小村庄的路口上,有无量数的众生,来自无量数不同的世界,门可张罗。在这巴士上,有来自世界各地的释教徒,他们都是思想纯正,脾气爽朗的后生东谈主。在路边的是两个三步一拜的落发东谈主;在外面,扩音筒里高声地播唱滚石乐队的流行歌曲;还有那些心灵凄婉的小伙子,他们说:‘不要回家吧!坐久少量,我请全球喝啤酒!’
整个东谈主类都是归拢体性,相互息息联系的。横祸与快乐。凡庸和圣贤,清净和混浊,摆脱和缠缚,都在郊外的公路接壤处,交汇成一派。在咱们每个东谈主的内心深处本具有归拢法性。外在的离别,无非是幻影,不值宠爱。诸法实相,是无二无疑,调和剖析的。
‘一切法皆如,诸佛境亦然,及至无一法,如中有生灭。众生妄分歧,是佛是世界,了达法性者,无佛无世界。’
—华严经兜率宫中偈赞品—
咱们一心膜拜,妄念不生,六合万有,便如胶似漆。释教在好意思国出现,仅仅东谈主类故事中的一个小插曲;一切万物都要返本还源,回到自性上的万佛城,因此释教能铿锵有劲的在好意思国发芽生根成长茂盛。众东谈主多么奇怪!屋子和栅栏,窗户和汽车,硬要分出个‘你’,‘我’,和‘我所’。然则,非论咱们如何分歧,咱们的本源退却分割。一切万物本是同根所生,相互息息联系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莫得东谈主好像截断众生之间本然密切的联络,正如铁丝网不行阻扰空气流通;桥梁,不行妨碍河水流过是一样的风趣。
佛法能龙套一切由休想执著变成的栅栏和墙垣。到底你是谁?我是谁?往时、当今、来日,又到那里去了?存一火,仅仅化名词。天然,说起来容易,但必须去身膂力行才灵验用。
今天,我更加体会到一切万物的对等性。在这个小镇上,外在上看咱们天然各有不同的式样,其实只不过是各戴了一个假面具罢了。面具的后边,还有一个莫得神采、轮廓,不落形迹、领域的真式样。我心里想:‘拜的不仅是两个落发东谈主,而是整个众生,相互唯有一个心。咱们莫得与这个一心分离,这个一心也不会把咱们放置。’
这个式样,就是佛陀的式样,遍一切处,‘内无身心,外无世界。’
举例,摩托车队的首长波比,虽其体态骠悍,而其内心仁厚。落发东谈主,外在看来很专一,但不知谈他心里打几许休想?里边外边究竟是什么?
今天淩晨我醒来了,在树下面四处不雅望。有一两分钟的时分,我找不到我方。表里、高下、这儿、那里──一切处都无足迹可寻;一切的吃醋、骄慢、贪欲、懦弱,也在这几秒种内完全隐藏。这种自如的嗅觉,不禁令我发出会心的含笑:‘你如何不错把我方看得那么重?望望,本来无一物啊!’
上东谈主,万事万物,在我的心中显得更清晰。在一刹那,我能明白地体会这个真理,知谈一定要把休想执著放下,以最坚固的信心,精进骁勇,作念一个‘无心谈东谈主’。世上应该发生的事情,天然会发生,毋庸我去管闲事。谈是最天然最平定的法例;一切万物一朝与谈合一,便能见自人道。心灵无碍的时候,宽仁喜舍会像春天的花朵,开得彩色飘逸。休想和贪欲一朝住手,咱们本然面办法尊贵和福报,及清凉自如的土产货风光,都寥若辰星在目。
一个过路的游东谈主问:‘他们作念什么?’
他的一又友答:‘不作念什么,他们不作念什么。’
‘为什么他们什么也不作念?’路东谈主对峙问下去。
‘他们作念的是无所作念。’他的一又友答。
‘我真不解白!’路东谈主很迷惘,但他的一又友明白了。
无为而无不为。身口意清净,不犯贪嗔痴,那么,一切原来的清净和善良,都会流深入来。无为,就是专一到极端──无心无念,无执无著,行所无事。不作之中而无所不作,就是勤修戒定慧。此时,一切逐心如意,无所进犯。
当初,咱们还未达到“无为”的阶段,上东谈主的劝诫是:
‘不要打休想,不要执著,尽你所能,自立束缚!’
所谓:
‘性定魔伏朝朝乐,妄念不起处处安,
心止念绝真繁华,私欲断尽真福田。’
弟子 果廷顶礼
恒实
一九七九年七月十九日 史超域湾
师傅上东谈主慈鉴:
‘此菩萨为大檀越,凡整个物悉能惠施,其心对等。无有悔吝,不望果报,不求称呼,不贪利养。但为救护一切万物,摄受一切万物,饶益一切万物。’
─华严经十回向品—
五年前,弟子尚在加州柏克莱大学就读东方文体研究院。那时弟子正缱绻从寝室搬到金山寺,开动过修行东谈主的活命。适逢,世界和平会将在西雅图举行,此一和平会议,实为庆祝金山寺一九七四年度暑期班的毕业典礼的一部分,盛况空前。
其时,恒来师兄(那时叫果回居士)、果孙、果法,和弟子一同乘大型卡车,从三藩市驶向西雅图。在路上,咱们一面喝可乐,一面诵大悲咒。
和平会议扫尾后,咱们路经三藩市以北一百一十哩的瑜伽市,参不雅曼弟仙奴县的国立病院。比年来加省政府财路辛劳,营运维艰才给以关闭。惩办员指挥咱们绕城一周──是个鸿沟庞大、表象宏伟的场地!彷梵学生刚刚下课一样,那些课堂似乎还带有上课的气味。当咱们参不雅那宽绰的体育馆时,更觉欢快散漫,不禁起了一个休想:‘这不是偶合不错组成一个壮严的佛殿吗?’
在其时,我对这个场地有猛烈的响应。果法也可爱,果回稍为游移:‘太大了!单是剪草就不够东谈主手。’果孙的眼珠耀眼著光彩。谁能意象,两年以后,果回和我,就在归拢个体育馆地里,受具足戒?想不到当今恒来法师,竟然成了万佛城的总务,而果法例成了时事的监督,我更无法想像五年后的今天,弟子仰赖一辆老爷车和护法恒朝以及祈求世界和平的重荷愿力,咱们一心朝向这个圣城,拜了七百哩路!
那一次,咱们回到金山寺,我到楼上的洗手间洗手,刚巧与上东谈主见面。他面露含笑,显得宽仁安详。我从未与上东谈主单独交谈。
‘如何样?’上东谈主问。
‘师傅,咱们去参不雅那间国立病院!’我脱口而出。
‘嗯......如何呢?’上东谈主的嘴角带著含笑。
‘很大!’
‘你可爱吗?’上东谈主问。
‘能建一所大森林,好像印度的那烂陀那多好!’我兴奋得差少量喘不过气来。
上东谈主笑了:‘是这样吗?好的,你以为咱们应该把它买下来吗?’
‘噢!那太好了!’
那烂陀寺,建于古印度摩竭陀国国王城中,是历史悠久,兼举世有名的释教大学和大路场。唐三藏玄奘法师远涉西域取经的时候,会于西元六四○年路经些地。该大学罕有千僧侣和研究梵学的学者,是数千年来享誉为全世界的释教中心。其时空门龙象辈出,慧日高悬,法轮连接。那烂陀,译为‘施无厌’,这个译名不止是万佛城的写真。咱们的办法,就要施予全世界,忘我的慈祥和光明。
上东谈主曾说:‘咱们辞世上,大作梦中佛事。’
这是一个好意思梦的已毕!
弟子 果真顶礼
恒朝
一九七九年七月二十一日 盐湾
‘公路上静不雅未法时期的东谈主生世相’
师傅上东谈主慈鉴:
华严经上说:
‘一切三世,唯是言说。’
同理,末法时期,不也就是唯心所现,‘唯是言说’都无实验吗?一切唯心造。万事万物,随著你的见地而升沉。把它叫作念末法时期,它就变为末法时期,把它叫作念处死时期,它就转为处死时期。世间上无有定法,唯有众生的分歧心,生出种种不同的妄见。本来,诸法对等,无有高下。
单是末法时期这个不雅念,就足以削灭咱们的锐气,使咱们凄怨衰颓,自甘耽溺。这就是反主为奴,心为境转的例证。同理咱们在三步一拜的时候,也会面临种种魔障,一不小心便为魔障所转。假定你不去详细魔障,行所无事,如如不动,那么魔障便会天然消灭。一言以蔽之,不去打他们的休想,他们也不来扰你。丑陋的男东谈主,漂亮的女东谈主—都是一样的风趣。一切费劲,皆由咱们休想自招。
‘念兹在兹妄归真,十方诸佛授手亲,
速证三辈九品地,摩诃妙法胜灵文。’
—宣化上东谈主数珠手眼偈赞—
若能时刻精进不退,净治其心,诸妄天然会归真。这时候,末法也会变为处死。历代的祖师和圣贤,并不被意境所转,他们是转意境的。
在我未到金山之前,曾听东谈主这样说:‘金山寺?那些释教徒很严谨、很痴呆,太防御戒律了。尤其不准吃荤、不喝酒、不吃麻醉药、不邪淫。当今是科学时期!他们实在太愚昧。在末法时期,这种修为是行欠亨的,当今应该迎合时期的需要。然则,他们还修苦行,建谈场,设大学......确切分歧时宜!’
华严经上说,一即一切,一切一即,遍虚空法界,尽来日际,一切意义调和贯摄,毫无进犯。根柢上既莫得时分,更莫得空间的分歧,无来无去,无依无住。那么,就算是末法时期,我该躲到那里去?隐居深山与世终止?或者躲到另一个星球里去?非论躲到那里,总不行跳出法界的圈子。咱们的自性,与法界是同体,不二相似的。
在加州滨海的金色埃小镇里,有些市民并不以为这是末法时期的来临。他们的人命充满活力,绝无凄怨衰颓的迹象。
唐,当今是保障倾销员,从前是教员。一个星期天他携家族,同来看三步一拜的行者。‘你们周围有一股祥和的愤激。’
他们献上供养,坐在傍边静静的不雅察。
过了一段时分,唐又回顾。他向咱们坦直证据──他任职的公司起了变故,职位可能保不住了。
‘说老真话,天地间许多事情是颠倒置倒的,莫得什么价值。’他对佛法有浓厚的意思意思,很想作念一个好丈夫和父亲,而且愿意匡助别东谈主,但是他未能安稳我方的心,传统的宗教不行引发他的信仰,饱读动他的灵魂。
于是,唐开动诵念不雅音的名号。每天晚上,在屋子一个边缘,独个儿静静地诵持。几个星期后,他回顾了,显得容光雀跃,脸色较前安稳。原来,他找到一份新的工作。
‘一切事情都有了起色,你知谈吗?那天晚上,我正在诵念不雅音圣号,忽然一位满头白首,长发垂胸的老者,在我面前出现,我顿时感到很闲适,对他绝不怕惧。’按照他的态状,这位老者的仪表和虚云老头陀的德相有颇多相似之处。
此外,还有汤姆。他和妻子及三个小孩,在海洋傍边霸术一个小货仓。有一天,他们送来供养。
‘咱们很齰舌你,年青时应该好好地干一番业绩,然则当今太晚了。咱们很年苟简成亲,当今又有了孩子。’这对佳耦起初以为学佛独一的门道,是到一间古刹里落发。我证据注解说,居士也不错随分随力照章修行。尤其是在万佛城,有好多居士在那里为办谈勤劳。
‘你是说,居士也不错携同小孩子,到那里修行吗?’他喜出望外的说。
过了几天,汤姆再度回顾,坦直地告诉咱们:‘他曾经染上吸毒和酗酒的恶习,结果入不敷出,贪赃枉法。其时,他以为被家庭和支属所牵累,很不自如,因而感到楚囚对泣,濒临灰心。自后,一阵心血来潮的催使,他向金山寺订购一册沙弥律注解(明莲池各人著沙弥律要解,加上上东谈主向四众的陈说。)此书的内容,主要教东谈主切切实实的敦品励行,改恶还善,律己精严,躬行实践。汤姆很同意,‘祸福无门,唯东谈主自招’的风趣。他往日不守规矩,活命颓靡,自愧弗如,因而自食恶习果──这是理所天然的事。
一年后,汤姆和他的家东谈主,又在路旁与咱们见面,他们到郊外旅行,途经此地。一家大小活得欢快、融洽;汤姆本东谈主充满自信,脸色安祥,一反往昔的悲不雅和傍徨。小孩子也不像从前那样怯弱和呆滞,显得聪慧伶俐。汤姆说:‘你知谈吗?那部书真的匡助我旋乾转坤......把我整个这个词人命都颐养过来了!我不行以言语来形容,我所得到的益处有多大!’
麦加利一家,从前是虔敬的上帝教徒,自后他们脱离教授。麦加利太太说:
‘因为这个宗教莫得研究到底究竟处。当今是天际时期,宗教信仰也应该随著时期翻新。一种翻新的朝气,足以激昂末法时期的东谈主们,锐意前进,自立束缚。尤其咱们的孩子,疏远的好多问题,都是咱们年青时不敢去研究的。咱们见到三步一拜,听到万佛城的种种音书,很感欣喜。释教天然博大深通,关联词它却不阻扰个东谈主的独自愿展和觉悟。咱们的孩子都要信奉释教,外子和我曾经伴随你们学习。你知谈吗?外边有好多东谈主,他们的处境欠安,孤陋寡闻,好像躲在林森里一样暗无天日,关联词他们紧急的追寻,肃静地恭候,渴慕赢得究竟的摆脱......’
每一位菩萨都要发四宏誓愿。就算末法时期,亦然前赴后继,绝不懈怠。他永远不去渡假:
‘众生隆重誓愿度!
烦躁无穷誓愿断!
诀要无量誓愿学!
佛谈无上誓愿成。’
有些东谈主说:‘世界和平?了不可得。消灾解殃?简直是说梦话!’
愈是不可能,愈是要去试一试!
或者,他们又说:‘社会和家庭的组织,逐渐解体,世界零散东谈主心惶遽。’正因为这个原因,释教才应该大行其谈,拯救众东谈主!就是因为众生太苦了,诸佛才出与于世。故六祖曾经说:‘佛法难起。’
假定东谈主东谈主都开悟了,已能离苦得乐,谁还需要佛法呢?法,就是药。咱们愈是创钜痛深,咱们愈需要法药的调养。
然则有许多东谈主会说气馁话,诸如:‘这是末法时期,不管你如何勤劳,终归无效。你这样干太愚笨了,不管你作念什么,老是一无所获白胆怯力。’
但是六合无难事,恐怕有心东谈主。愈不可能吗?愈要努力!为什么?因为咱们愚蠢才有坚贞不渝,镂刻不停的精神。现时世局之是以岌岌可危,就是因为太多聪慧的蠹国害民,危害社会,作念出伤天害理、损东谈主自私的事情,因而横逆和灾难业生。假若一个东谈主虽愚痴但他志向坚固,认定一个办法勇往前进,不避险难,迎难而上,不谋己利,不怕损失——临了终会赢得丰硕的遵循。如斯则世界幸甚,东谈主类幸甚。
于是,我反省一下:‘尽管我如何去顾惜,去保护这个躯壳,究竟有什么用处呢?无常鬼终究会来。趁著还有些时分,不如好好地利用它,作念些有道理的事情。’
菩萨不只不怕耐劳,他还同意奉献他的行为原骸、头目脑髓、国城妻子,一切一切,来饶益众生。他说:‘没议论系,我只愿一切万物离苦得乐,我不肯意争斤论两个东谈主的利害得失。我与万物归拢册源,喜忧联系,如指与臂,利东谈主即是自私,唯有悲天悯东谈主时刻以众生灾荒为念,就是同体大悲,境智不二,心物统一。我的躯壳与天地同根,不离自性,了悟自他无疑;就是离念大智,变幻空身,即是清净法身。’
‘于菩萨愿,未尝休息。尽一切劫,心无疲钝。于一切苦,不生厌离。一切众魔所不行动,一切诸佛之所护念,具行一切菩萨苦行。修菩萨行,精勤匪懈。于大乘愿,恒不退转。’
—华严经十行品第八难得行—
菩萨为什么要这样作念?因为,菩萨深知不顾众生灾荒,只顾我方的自利格调,是行欠亨的。一切万物,本与法界无有分歧。万物与我为一,不增不减,不生不灭,无东谈主无我,无依无住,更无场地不错匿藏。修行,是永恒的谈路。
‘比方钻木以出于火,火事无量,而火不灭。菩萨如是化众惹事,无有穷尽,而辞世间,常住不灭。’
—华严经十行品第八难得行—
弟子 果廷顶礼
恒朝
一九七九年七月三旬日 海洋农场
师傅上东谈主慈鉴:
今天,火伞高张,热浪滔滔。独个儿在宁静的公路上拜,公路两旁的古松参天,一切显得分外谧静。咱们保持著闲适稳定的节律:三步、一拜。我的人命,有如电影一样,一幕一幕在我面前浮现,我清晰地看出我方那里作念错了,那里作念对了。修谈的旅途,如日下当中,高高的淩驾于一切诸法之上。修谈,是一切光明的源流。
我愿回报一切父母师长的深恩。我愿一切友东谈主,同证菩提,于法自如,任连腾腾,安稳愉悦。整个众生是我的一又友,千秋万代,咱们都愿聚在一起,真修实证,同登此岸。一齐上有好多路东谈主,好多动物以过火他众生,都向咱们磋议同样的问题:‘你们是笃行实践吗?佛谈可成吗?咱们皆可作佛吗?
有时候,他们毋庸言语来问,关联词,全球同样寻找一个究竟的皈心处。
咱们是同体、一心。
一个后生东谈主,供养野莓子。
‘这是我今早上在雷斯湾采的野莓子。’
他亦然个老一又友,在过物化咱们曾经聚首。今生,他独个儿驾著一部老爷卡车,在上头还用绳索缚著脚踏车。咱们在路上遭逢无数的,来自九行八业的众生,他们心里也明明知谈,此时此地仅是世间上梦游的一一瞬,各东谈主都在寻找圆满灵性的旅途。他们听到‘释教’,听到‘落发东谈主’,或者‘一心’的名词,在心里坐窝发出共呜;他们面临咱们如亲雅故,一种肃静的亲切感不禁油关联词生。他们为什么在路边停驻来?不是要来看咱们,而是来望望那镜子里的投影,也就是他们我方的庄严。
天然,当今是一九七九年的夏天,关联词,这个旅程艰苦远处,茫无边际。一切万物都是门道上的搭客。
在路上拜了两年多,才知谈修谈,是世界上独一有价值的,亦然独一真实的诀要。最大的布施,莫如法施。今天,这个后生一又友送来野莓子,他坐在地上,肃静地看著咱们拜。短暂,华严经的一段经文在我心中显得突出深入:
‘善男人,诸供养中,法供养最。所谓如说修行供养、利益众生供养、摄受众生供养、代众生受苦供养、勤修善根供养、不舍菩萨业供养、不离菩提心供养。’
—华严经普贤行愿品—
确实的布施,就是确乎断除贪嗔痴,放下覆藏和假面具,息灭吃醋、骄慢、狐疑,也就是明心见性,找回本来面容。这是最无上、最难得的布施。
世上每一个东谈主,都在找寻‘真实’的东西。咱们到外边去找,殊不知谈这个‘真实’的东西,就是咱们的自性。好像如法布施,就是作念个‘真实’的东谈主。清净安稳,少欲知足,如一泓净水。宽仁喜舍的四无量心,有如刚从天降,皎洁剔透的雪花;而这个‘一心’,好像汜博庞大的虚空,广大隆重。是以说:‘在诸世界中,最难找到的,莫如真我。’
在山脚的一个盆地里,新建的房舍节比林立。园地上有些东谈主在打网球、游水。两年前咱们路经洛杉矶一所沐日俱乐部,跟这儿的时事差未几完全一样。世上一切时事,皆是虚妄不实,变幻无穷,月盈则亏,轮回束缚。众存一火此生彼:旧的一代故去,新的一代相继而来,正如网球场上的球手挨次接替,玩著同样的游戏,在横祸和追寻中,往复奔波,使网球赛一场一场持续下去,无有了期。
今生能遭逢佛法,是多么红运的事情!我忠心喜悦,致使在我的骨子里边,也深深庆幸这个良机。逐渐地,纪念起作念一个‘真东谈主’的历程有点忐忑不安。我在阴雨摸索许久,临了才走上正确的门道。自天然然地咱们学会布施,有如天际普降甘雨柔润万物。一步一步,咱们学会作而无作,行而无行的玄妙。
经过整天的叩拜后,心里以为很稳定很镇定自如,不为世间所染。三个后生男人,背著书囊,在路旁稍歇,向咱们要少量净水。其中一个问:
‘这位是谁?’他正打量上东谈主的法相。
另一个友善地开打趣:‘你的头发长回顾了!’
接著,他又正经起来:‘落发是不是一件很退却易的事?’
他的一又友正在端量咱们车上所贴的新闻秘书,秘书傍边还挂著佛陀的圣像。然后,他抬起先来,很确定地说:‘我想,叫他们不作念落发东谈主,更退却易!’
确切刀刀见血,实获我心。
临别时,他们说:‘真伟大!为全球拜,令一切万物得到和平快乐......真好!’
他的一举一动,所作所为显示佛法无所不在,如秋空皓月,在一切万物心湖中投影现象。菩萨谈是咱们天然的归宿,天然,这些后生东谈主不知谈,但他们也懂得如法布施:‘心佛与众生,是三无离别。’
众生心就是佛,佛就是众生。愿咱们共成佛谈,早证究竟安乐!
弟子 果廷顶礼